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林小雨飞快地跑向了书房。
丁旭满脸严肃地站在书房里,额头和鼻尖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一看就是急匆匆地跑来报信儿。
“出什么事了?”费云南英挺的眉宇深深的蹙起,俊眉敛沉得有些阴霾。
“警察在后山发现了贺阿姨的尸体,确认她死亡的时间应该是在昨天夜里,而且她是被人用绳子勒死的。”丁旭说话时的表情异常的肃穆。
听到贺阿姨的死讯,她先是一惊,随后巨大的失落感向她袭来。
她还期待着能够跟贺阿姨当面对质,从而为费云南洗刷冤屈,然后抓住真正的幕后黑手,让对方得到应有的惩罚。这下子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不过,这个消息也证实了她的猜测,装神弄鬼的事确实跟贺阿姨脱不了干系。
“看来,当时贺阿姨真的没死。”她的声音沉凝了一些,顿了几秒,拧眉问道,“泳池里的人是谁?”
言毕,她用余光扫过费云南,见他寒着一张千年玄冰似的脸,深邃的眉峰聚在了一起,嘴角下压得更加明显。
“少奶奶,闹鬼的影像出现之后,少爷怀疑贺阿姨并没有死,就派人到她常去的地方去找,同时到公安局了解情况。”
丁旭的话倒是提醒了她,昨天三个人分析完案情后,费云南确实吩咐他悄悄打听贺阿姨的下落,可惜他们还是晚了一步。如果能早点发现她还活着,或许还能保住她的性命。
凶手这么迫不及待的杀人灭口,很可能是察觉到一些风吹草动,以后再想抓住凶手就会难上加难。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一压,阴云在眼底蔓延。
此时,沉寂半天的费云南突然开腔,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警察那边怎么说?”
丁旭一五一十地汇报道:“警察当时验证死者身份后,就把死者交给了家属。结果,她的家属马上就把遗体火化了。”
费云南邪肆地挑了挑眉,冷嗤一声:“做贼心虚。”
她明白男人话里的意思:一般情况下,亲人被无辜杀害后,家属肯定会追着警察讨个税法,至少也要让人将遗体做个鉴定,而不是如此着急的处理遗体,由此可见,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少爷说的没错。”丁旭微微颌首,继续汇报,“至于泳池里的那个人,要么是贺阿姨假死,要么就是别人冒充的。但是没想到,这件事还没调查清楚,真的贺阿姨竟然死了。”
话音刚落,她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虽然他们之前推测的没错,但是现在已经死无对证。而且,有人赶在他们查清楚之前就对贺阿姨下手,说明凶手极力想要嫁祸费云南,简直不达目的不罢休。
“云南,接下来该怎么办?”她的双眸里写满了忧虑,心头狠狠地颤了一下。
“静观其变。”费云南一字一句地说道。
看着男人胸有成竹的表情,她稍稍松了一口气。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费云南的脑子很好使,似乎遇到什么事情都能想到办法。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就等到对方露出马脚再行动吧。
正在这时,有人用力地叩击书房的门。
她顿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双手不自觉得握成了拳头。
“少爷,有警察来找您。”门外的佣人大声喊道。
听到“警察”二字,她的心底波澜乍起,目光不由沉了沉,漂亮的眉头皱的更紧。
最近似乎见警察的次数多了点,而且每次都不是什么好事,这次恐怕也是来者不善。
费云南的眉宇沉沉的敛起,从齿缝中蹦出两个字,“请进。”
丁旭走过去打开书房的门,看到一名警察站在门口。房门打开的瞬间,警察双眼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费云南身上。
警察径直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沉声问道:“你就是费云南吧?”
“我是。”他淡定地回答,从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们怀疑你和昨夜发生的命案有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警察阴沉着脸,口气极其强硬。
警察的话令林小雨心头一紧。
昨夜的命案,不就是贺阿姨的那桩嘛,费云南怎么可能跟她的死有关?
自己刚看过监控录像,他进入书房之后就没有离开过,况且他身体不便,也不会隐身之术,如何避开别人跑到后山去杀人?
她面色一僵,急忙解释说:“警察同志,昨晚他一直待在家里,根本没有出过门,又如何去杀人?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查看这里的监控录像,肯定能找到他不在场的证据!”
然而,对方显然觉得她说的话没有任何参考价值。在警察眼里,嫌疑犯家里的监控录像能有几分可信度?
警察斜睨了她一眼,视线重新落回到面色阴沉的男人身上,厉声说道:“费云南,人证物证俱在,目前无法排除你的嫌疑,先跟我们回去录个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