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有吵杂之声,我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从外面进来两个高个子男人,也看不清楚五官眉眼,进来便去拉吴大扁头,其中一个人将一条大粗铁链子套在了吴大扁头的脖颈上,那人说道:“快走!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阳寿未到自己作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闯进来!”
“请求差人,您别抓我好不好?我老爹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走了他可怎么活呀!求你们放过我吧,以后我偷来的鸡鸭鹅狗都孝敬你们,只求放过我。”吴大扁头喊叫得难听至极。
“快走吧!我看你走了,你老爹更省心,再说那些孤坟头,你无故就给人家扬罢了,它们也不饶恕你。你在阳间恶贯满盈,就等着下十八层地狱吧!”高个子甲沉声道。
吴大扁头听闻差人的一席话,叫唤的更加难听,跪在地上,磕头如鸡啄米一般,高个子乙说道:“走吧,这会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这时,吴大扁头看见了我站在一旁,肯求我救他,我无奈只能跟两位差人求情,说:“两位大哥行个方便,吴家就他这么一个独子,他娘走得早,他爹含辛茹苦将他养大不容易,还是行个方便放了他吧,至于那些荒坟头子的人,我明天给他们挖出来挪到南山坡上去,求您二位行个方便,放了他吧,我这有钱,虽然不多买几包烟足够了。”
我说着顺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元工农兵大团结票子,递给那两个人,差人甲接过钱款,说道:“就是我们不拿他,他也活不成了,明天就臭了,那时候岂不成了孤魂野鬼?”
那两个人说完就消失不见了踪影。忽然我似乎从房顶跌落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我打了个寒战,从噩梦中惊醒,只听江岚大叫起来,说:“我的妈呀,不好了!你看死尸动弹了!”江岚吓得脸都绿了。
我定睛瞧看,果不其然,尸体头脚都在动,将白布弄得直咕哒,跟小强、黑蛋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我忽然想起刚才的梦境,说道:“大概大扁头叔缓醒过来了,我梦见鬼差将他放开了,没有抓走他!”
“是活了?不会是诈尸了吧?还是快跑吧!”小强一时间动了逃跑的念头。毕竟是尸体着实令人惊恐万分!
“跑什么?真诈尸起来了,咱们仨个大小伙子,都身强体壮的怕他干嘛?还是过去瞧看一下吧!”黑蛋提议。
黑蛋掀开盖在吴大扁头身上的白布,原来是源头在恶搞,他将自己的胳膊用绳子拴在死尸的胳膊上,他一拉绳子,尸体就动,这大晚上的这般恶搞,可真够吓人的!
源头的把戏被戳穿,只顾傻笑,吓得江岚站在门口,出也不是,进也不是。我暗自思忖,还是把江岚送回家为好,要么这个夜晚她不会安稳。
说了刚才我做的噩梦,黑蛋说道:“也许能缓醒过来,咱们去弄点冰来,要么大夏天的,尸体假如臭了,就没的救了!”
我摸了一把衣服口袋,我那张十元的票子,果真不见了踪影,当真贿赂鬼差了?那张钱币也没放到钱包里,也许是丢到哪去了?这会哪还有闲暇时间去理会这件事情!
我忽然想起来,吴大扁头倒扎在泥潭里,口腔里一定有泥砂,掰开他的嘴巴,果然抠出了一大把泥巴,又清理了鼻孔,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万一缓醒过来,也许有这个可能性。别说梦不梦的,逝者活过来也不足为奇。
嘱咐源头和大虎好生照看平坟总指挥,“可不能拿死人开玩笑,死者为大,好好看着,我们一会就回来。明天给你们买光头饼干。”我应允道。
“嗯哪,明天买光头饼干的事情可别忘记了。假如耍赖,再也不理你们了。你说总指挥死了,我才不相信呢,简直是胡说八道。嘿……嘿……”源头憨笑着。
“行了,看好平坟总指挥,可别胡闹了,吓到人可就麻烦了?”我劝说道。
“还吓到人?村子里属今晚上寂静,有人是害怕,大多数人也是膈应这个小子。”黑蛋说道。
嘱咐源头和大虎看好吴大扁头尸体,伙伴们走出了生产队部,这会并没发现吴大扁头的鬼魂,也许他也知道吓走了我们,没人再理睬他了。吴大扁头除了不干正事,生前是个精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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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蛋回家取来提灯和砸冰的大铁签子,只能去村东头的深井里砸冰了,那个年月夏天用冰块只能到深井里去淘腾。
小青山村就这两口井,一口在村子东头,水层比较好的地方,井打得也比较深,带辘轳把的那一种,吊落水中一个柳灌斗子,也就是柳木做的木头水桶,因为柳木泡在水中抗腐烂,也没有气味,柳灌斗子缠绕一圈又一圈大粗绳子,打上来一桶水实属不易。
记得那年上小学时,正是夏季,江岚来找我上学,我俩上学天天都路过大水井,家长都嘱咐不许私自动辘轳把打水,江岚说:“大岭哥,我渴了想喝井里的水,井水凉爽。”
我想,那就打一罐子喝吧,就这样我跟江岚一起合力将一罐子水打到了井面上,柳罐在井中间悠荡着,可也得提上来才能喝到水呀,一米二见方的一口井,柳罐悬吊在井中间,对于成年人来说去抓柳灌毫不费力,对于十岁的孩子来说,实在有些力不从心,江岚提议她扒在辘轳把上压着,让我去提柳罐,我站在井的边缘去抓柳罐,怎奈江岚没压住辘轳把,辘轳把转圈的翻滚起来,险些没将我俩打落井中,身子趴到井沿,两条腿在井里悬着,一只鞋掉落井中,江岚也被翻滚的辘轳把打到井的边缘,想想那次水没喝到,人险些没井中丧生,想起来着实有些后怕。
小青山村有两口井,一口是在村东头,一口是生产队部粉房有口井,不过队里的井不是很深,只有村东头的这口水井比较深,大约有四丈余深,夏天只有深水井才有冰块,就这样,伙伴们只能到深井下砸冰。大晚上的,要不是有急用,谁愿意下那么深的水井,可是没有办法,不看吴大扁头的过往,只看他不幸去世,仿佛以往的胡作非为都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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