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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喷洒在耳侧,宣从南双手僵硬地藏被底下,微微偏头让顾拾抱上来。
与“顾捡摸头发了,我也要摸”一个说辞,顾拾问能不能抱一下时,宣从南茫然中带着一抹说不上来的慌张:“为什么?”
顾拾面不改色道:“顾捡抱了,我也要抱。”
跟顾捡比起来,宣从南当然和顾拾的关系更亲近些,他哑口无言。
“好。。。。。。好了吗?”宣从南的声音都变得不像自己了。
顾拾说:“没有。”
他两条胳膊支撑在宣从南两侧,只用了一点重量压上去,鼻尖擦过宣从南的头发。他们两个用的一样的沐浴露洗发水,但宣从南闻起来好香。
好白。。。。。。颈子像天鹅。
“你果然很健康。”宣从南一动不动地说道。
“嗯?”顾拾没理解。
宣从南仍偏着头说:“你的心跳,贴着我,跳得好厉害。”
那股震动的架势仿佛要将人从睡梦里唤醒。
尽管宣从南还没睡。
顾拾起身,不再贴着宣从南了,到自己的位置上躺好。
缓了会儿他轻轻一笑:“是的。我特别健康。”
另一个人的体温消失了,宣从南气息很轻地松了口气,下巴往被子里缩了缩。
今天晚上隔壁的顾捡没再过来打扰,宣从南打着精神等了半小时,没听到催命的敲门声,想睡觉了。
殊不知顾捡是因为收了顾拾的两千贿赂费,外加一句“不准过来”的警告才消停的。
“哈哈,”趴在床上边写五三模拟边给孟筱竹煲电话粥的顾捡,撅着两条腿晃来晃去,“又赚了两千块钱!”
孟筱竹夸奖道:“哈哈,厉害厉害呀。”
熬了夜,宣从南以为能很快睡着,但他高估了自己。
旁边多了一个人,存在感又那么强,每次意识半睡半醒,宣从南都被顾拾在旁边的念头弄得一激灵,清醒了。
顾拾不知道睡没睡着,呼吸绵长均匀。
合租室友之间的一个单纯的拥抱,人家都没事儿,想那么多干什么?宣从南把跑到顾拾那边的头发往自己这边拢了拢,不压缩他的休息空间。
顾拾睡觉很安静,和他一样将手放在小腹上平躺着。宣从南合理怀疑他会维持这个躺板板的睡姿一整晚。
等明天顾捡走了,必须让顾拾回他自己的房间睡。
两个人睡一间太不方便了。
带着这个坚定的想法,宣从南直到凌晨三点才真的睡着。
睡了三个小时,早上六点他就醒了,谁知道顾拾比他醒得还早。宣从南一摸旁边的被子,温度是冷的,证明顾拾起床有段时间了。
睡眠不够不能运动,神识再清醒再亢奋也不行。宣从南起来洗漱,没去晨跑。
一出卧室他看见顾捡半眯着眼睛、哈欠连天地坐在客厅沙发上,怀里搂着一个抱枕,困得直流眼泪,好像随时能倒下似的。
宣从南奇怪地问道:“没睡醒你起来做什么?”
看见他犹如看见救星,顾捡跳起来扑上去:“哥哥!救命啊——你一定要给我主持公道!”
宣从南下意识朝后躲。
他看见了厨房的顾拾,做早饭呢,猛地想起昨晚的拥抱,对顾捡说道:“不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