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z这么多年,即便他靠着原家长子的身份,不用从最低位开始爬起,可在他之上,仍有数不尽的人需要奉承。
等越爬越高后,钱办不到的事情,权利可以。
他在这个位置上,因为只是按部就班,什么都不图,很多人摸不准他的喜好,私下觉得他难以攻克。
父亲说,人总要有弱点,有明面上喜好的人才显得好拿捏,引得人亲近,不会被视作眼中钉。于是他开始跟不同的女人交往,把她们带在身边。
但这些女人都有一些共同点:
家世一般、聪明话少、随叫随到,不会贪图她们得不到的东西。
跟他很像。
这么些年,他在原臣身边,也是如此。
“呃——”
手术台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原修和开合火机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但他依旧坐在此刻的位置上,没有动弹。
只是视线转向原臣,等着醒来的他发现自己。
门外的喧闹声被两重门隔绝着,但仍有动静传进来。有人的嚎叫,有身体撞击在坚硬墙壁上的声音。
原修和充耳不闻。他只是盯着原臣,看见他醒来后,先是短暂地错愕了一下,然后脑袋一转,就看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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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没想过会在醒来后还能看见他,也可能是这周围的环境跟原臣的设想不一致,所以此番原臣的表情很奇怪,但很快,就又将这丝奇怪给掩了下去,“修和?”
“是我,父亲。”
原修和站起身,挺拔的身子屹立在台侧,“外头已经闹起来了。不得不说,你安排的实验体们,很拼命。”
原臣没有理会原修和的话,只是环顾了一下四周,问,“Sebastien呢?”
“因为不需要手术,所以我让他先走了。哦,对了,教授走时留话说,他不做回头的买卖,原家的手术,他不会再接手了。”
“你!”原臣气得想从手术台上爬起来,可全麻的药效还没有完全结束,他半撑着的身子还没坐起来,就又没力气地重新躺了回去。
“父亲别恼,当心身体。”原修和俯身,还是像往常一样,恭敬地替原臣顺了顺后背,扶他坐了起来。
乍一看上去,依旧是一番父慈子孝的画面。
但两人都知道,此刻表面的平静下,是压抑着的剑拔弩张。
就等着谁先开口戳破这假象。
“父亲此刻一定在诧异,既然我什么都知道了,为何还会在这里等你醒过来。跟你一起,困在这里。”
原修和望向手术室内的重力装置,声音平静。
“因为我太了解你了。你做事向来不留余地。你会将这些人放出来,就没给这些人活下去的选择。所以我等在这里,等你向我摊牌,你的后手是什么。也等你跟我说说,抛弃我时,你都想了些什么。”
回应原修和的,是原臣长久的沉默。
麻醉针的效果越发消散,原臣能从床上站起来了。他单手撑着案台,双脚踏在了地面上。他先是观察了一会儿开门的那个装置,而后,又听了听外头的声音。
紧接着,是长久的沉默的伫立。等再开口,便是一阵笑声,“我培养你这么多年,还以为你早已学会了遇到任何事情都不动声色,怎么还是跟小狗一样,追问到底啊?难道我跟你说几句我错了,你还是我的好儿子,你就会甘愿留在这儿,换我走吗?”
“不会。”
“那你的追问毫无意义。”
“还是有意义的。”原修和反驳了原臣的话,“就比如说,你告诉我炸弹的开关在哪里,我还可能放你走。你不说,那就只能跟我一起在这里下地狱了。”
“什么炸弹,你是磕了药吧,胡说八道什么?”
“能将这一切全都掩埋的手段,除了这医院底下全都埋着炸弹之外,我想不出来第二种。”
放火显然不保险,畸形人虽然能力不如异种优秀,可行动照样敏捷。到时候,还没等火势起来,他们就会跑出来了。
相比之下,直接爆破炸毁了这么会更快。
以原臣的能力,在修葺医院的时候就把炸药埋进去并不稀奇。
等尸体被炸烂,分不清谁是谁的时候,畸形不畸形便已经显得不重要了,无人会关心那么些坨烂肉是谁。届时,再以非法聚会、燃气泄漏等理由遮掩过去,借机除掉几个g,舆论马上就能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