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如迷醉的酒酿在空气中散开,像一只羽毛划过她的心湖,漾出无数的波纹。
她的心底一软,勾唇应道:“好多了。”
“觉得头疼么?”他边说边抬起手来,顺着她柔软的长发轻抚,充满着宠溺和疼惜的味道。
此刻,她的心像被扯开了一个血口子般的生疼,现在跟心痛相比,头疼根本不算什么。
“没事。”她故意回答得简短,生怕对方听出言语中的凄凉之意。
傅正南放下自己的手,磁实的声线沉稳依旧,“你今天喝了酒,还是早点儿休息吧,赶紧回去睡觉,不用在这里陪我。”
男人温柔的话语,让她的心狠狠地颤动了一下。
深深的自责,以及道德上的重重压迫,排山倒海般向她袭来,眼眸中闪动起了晶亮的泪光。
她对不起傅正南!
作为他的妻子,身体已经不完整了,一次又一次跟其他男人发生亲密行为。虽然她是被迫的,可是她却无力抗争,只能任由别人屡次侵犯自己。
无论如何,终归是给老公戴了绿帽子。
如此不堪的自己,还配得上这么好的男人么?
想到这里,她的鼻子一酸,眼眶里积聚的泪水即刻滚落了下来。
“清雨,你怎么不说话?”傅正南刚毅的脸庞上轻笼着一抹忧郁,嘴角耷拉下去,似乎有什么情绪隐匿着,却又没有完全表达出来。
她急忙抹掉滚落在脸颊上的泪珠,轻咳了一声,以掩饰沙哑的哭腔,“我想等你喝完参茶再走。”
话音刚落,男人端起茶碗,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将参茶一饮而尽。
她盯着他喝水时上下滚动的喉结,余光瞟到了落在他肩膀上的头发。趁他喝茶的时候,悄悄捡起了几根,小心翼翼地握在了手心里。
那件事情,总要有个结果,她不能继续辜负傅正南。
“这下放心了吧?快去睡觉。”男人将茶碗递到她手里,再次催促起来。
“嗯,晚安。”她柔声应道,出门前回头看了他一眼。
只见男人若有若无地弯了弯唇线,微微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回卧室后,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回忆着当天发生的事情。
即使当晚她跟傅正北发生关系的事情不是真的,可是,她的身体里那股莫名的燥热感却并不假。那种感觉不同于醉酒时的正常反应,更像是一种被药物激发出来的病态。
当时,她的意识一阵迷糊一阵清醒,十有**是被人下药了,那么,到底是谁看她如此不顺眼,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她?
沉思了片刻,她想到一个人,或许明天可以观察一下对方的反应,看看能否证实她的判断。
翌日。
她精心打扮一番,坐上傅家的专车来到了公司。刚坐到工位上,潘影便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
“宋清雨,你怎么刚来呀?”潘影声音尖利,嘴角扯出一抹充满冷意的讥笑。
闻声,她转过头,淡淡地看着对方,姿态不卑不亢十分淡漠。
“梁总,您有事吗?”她回应得极其礼貌。
潘影诡异的目光,像台高精度的扫描仪,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在她白皙的小脸和纤细的脖颈上停留的时间最长,似乎想要寻找某样证据。
“昨晚过得快活么?”潘影邪肆地挑了挑眉,脸上闪过一丝恶毒的狞笑。
快活?
她一开始没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后来看到潘影微眯的凤眼,唇角处不怀好意的笑容,终于知道对方在问那件事。
潘影昨晚一直不停给她灌酒,现在依稀记得,在她感到浑身燥热之前,喝的最后一杯酒就是潘影递过来的,看来下药的事跟这个人脱不了干系。
一瞬间,浑身的血液像沸腾着的开水,带着一股不能忍受的怒气,一直流到手指尖。
她腾地站起身来,眼睛瞪得溜圆,攥紧双拳,厉声问道:“昨天,是不是你给我下的药?”
潘影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扯开嘴角,笑得阴森森的,“你别随便污蔑人!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