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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巴,是不是也是那个样子……?
“……喂,有听到吗?你怎么不说话了?”
电话虫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略有些慌张的手从围巾上拿下,垂至裤缝一侧,拇指和食指不由自主地搓了搓。
“抱歉,你说什么?”
康珀特叹气:“传达任务的时候要好好听啊。”
“……是。”
窗外的羽蛇不在船舷边呆着了,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半条悠闲的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甲板。想来是已经填饱了肚子,摊在甲板上慢慢消化了。
卡塔库栗终于收回了目光。
“妈妈有什么任务要交代吗?”
“……”
“那条海流好奇怪~船不想走~”
“必须这么走,否则我们的速度是追不上甜品船的。”
“船不想听你的~”
秦山脑门蹦出一根青筋。
卡塔库栗皱眉道:“哪条海流?”
秦山指着海图给他看。
他一愣,猜忌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而秦山却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这条海流汹涌且气象多变,危险度极高,一般的航海士都不会选择走这条路,况且……
“这和我们预定好的航线偏离太远了,你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雨点落在甲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秦山一手拍着海图,任凭雨水打湿额发:“没有什么理由,风是这样告诉我的。”
没有丝毫的犹豫,「土龙」的利刃已经直逼她的咽喉:“你说过你并非航海士,现在却又想随意更改航线,是在耍我吗?!”
她神色自若,脸上挂着松快的笑:“我没有对你说过任何一句谎言。你看,下雨了,我只是突然听到了穿过雨帘的风声,它告诉我,走这条路可助我们一臂之力。”
「土龙」刺破了她脖颈的肌肤,一如她与他初见那样。雨水顺着她的下巴滑下来,打散了脖子上流出的血迹,一路向下,洇湿在她的上衣,染上一片淡淡的赤色。
雨似乎越来越急了。
卡塔库栗抓起海图,走进船舱。
秦山舒出一口气,一手捂着伤口,跟着他走进去。她将湿漉漉的刘海捋到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一点一点将纱布缠在脖子上。
不由得苦笑,即便讲了真话,也无法获得信任。没办法,这番说辞谁听了也觉得离谱:什么叫风声告诉她走这条海流啊?风声又是什么鬼,见闻色里难道还包括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怎么可能。
可她的确是接收到了这样一种信息,就在第一缕风随着雨滴擦过她额头的时候。很奇怪,就连那愈发急切的雨,似乎也在表达自己的一种情绪,但是她还分辨不出来。
当她走进船舱,不再直接与外面风雨所接触,这种感觉瞬间便断掉了。
仿佛,这风雨均是她的外生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