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走过六千米的隧道,人就废了一半。中午在服务区吃饭,他为了给周斯易找甜牛奶和粽子,花费了大量时间,自己根本没吃几口东西。
结果那个狗东西掉头就要来脱他裤子。
徐渭对周斯易有些朦胧的好感,但在这一刻全成了第二次见面周斯易的浪荡。周斯易跟一个男人在洗手间,虽然徐渭什么都没看清。但隐约总觉得俩人不正经,两个男人在洗手间隔间能干什么?总不能友好交流下前列腺问题吧?还是交流肾功能?现在全落实了。周斯易就是这么浪的人,他对徐渭好,不是善良也不是对徐渭有好感,单纯只是为了想交|配。
前路漫长。
徐渭走了一个半小时才穿过六千米隧道,重建天光,他呼出一口气。雨已经停了,不过天色渐暗,手机还是没信号,这么久没有看到一辆车,徐渭会死在这里吧?
他在进山之前给老猫发了个定位,希望老猫能明白他的用意,赶快报警。
徐渭毫无希望的祈祷了一分钟。
继续往下一个隧道走,再出来天已经黑了。
说黑就黑,简直不讲道理。
徐渭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万籁俱寂,偶尔一声鸟啼,阴森可怖。徐渭生在城市,长在城市,这辈子第一次流落到荒野。
他头皮发麻,默念富强民主和谐友爱。
汽车引擎声响,徐渭累到极致的神经忽然活跃起来,有人来了?有人就是希望。徐渭可以搭车到市区,再想办法回D城。
黑色悍然的越野车,轰然而至,急刹停下来。徐渭看到车牌,抬起头。车灯照亮了徐渭身后的隧道,徐渭看清车里的男人。
车窗落下,周斯易冷道,“上车。”
徐渭看着周斯易,怀着复杂的心情大步走过去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重重关上车门。周斯易掉头,车往回路开。车厢寂静,引擎声格外清晰。
窗外光影掠过,徐渭转头看玻璃里的倒影。
徐渭不想用感情去换任何东西,那是最后的坚持。手机发出低电提醒,徐渭忽然捂着鼻子狠狠打了个喷嚏。周斯易伸手关掉车内空调,看了徐渭一眼。
徐渭小脸惨白,这蠢东西怎么不累死在半道呢!
又开了一个小时,周斯易没有上高速,他拐到最近的小县城,把手机充电器扔给徐渭,“选酒店。”
徐渭一怔,看向周斯易。
周斯易面色阴沉,“别说你连这点小事都不会做,”
徐渭连忙插上充电线,打开APP选酒店。
强行压下所有的情绪,他也没有跟周斯易硬杠的必要。一开始冲动,现在缓过来,徐渭算个屁啊?有什么底气跟周斯易杠?
没了工资,他吃屎啊?
他母亲的医药费,乱七八糟,徐渭拿脸去刷?
徐渭很快就屈从于现实,找了县城最贵的一家酒店递给周斯易,“这个可以么?”
“地址。”
徐渭连忙把地址报给周斯易。
徐渭特有先见之明的在网上订了两间房,县城不大,很快就到了。徐渭先下车,周斯易甩上车门毫不客气的命令徐渭,“后备箱拿行李。”
徐渭又乖乖回来打开后备箱取出行李箱,拖着跟在周斯易身后进门,办好入住手续。周斯易选了六楼,电梯坏的。
徐渭扛着周斯易巨大的箱子上去,累成死狗。
他喘着气把箱子放进去,抹了一把汗,说道,“周总,您——”
“你可以出去了。”周斯易冷漠疏离。
徐渭张了张嘴,随即转身大步就走。
被欺负的是他好么?周斯易委屈个什么劲儿?
徐渭回到自己房间冲了个澡,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到是周斯易。阎王爷,徐渭接通,“周总。”
“出去买晚餐。”
徐渭站起来,“您想吃什么?”
“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