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言站在她后面也没急着去掀油布,反而拿出自己的手机唇角轻勾的拍着她在黑夜白雪里奔跑的背影。
玩了好半天,她在一块最白最松软的雪地前蹲下来,摘下已经湿漉漉的手套,在漫天寒风白雪的冬夜里伸出冻得通红的手。
梁怀言手机的手电筒还开着,也蹲在她身边,牵着她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他冷的哈气问她“你冷不冷?”
她摇头“不冷。”
她乐得帽子都没戴,面颊上浮着两抹绯红。
“不冷手这么冰?”
“这是生理反应,我不冷,我身体冷。”
梁怀言没扫她的兴致,关掉手电筒就这么蹲在这。
半晌,山间的野风席卷着飞雪奔涌而来,雪势明显变大。
“把手电筒打开。”言清婉抽出好不容易被梁怀言捂热的手。
漫天遍地的黑中亮了一抹白,眼前这块雪地亮到了心里。
她在最白的雪上写下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在名字中间画了一个爱心,随后加上双向的箭头。
那字写的古老而坚毅。
寒风扫荡其上,沁雪奔涌其间,数字平铺于大地之上不散亦不覆。
梁怀言心尖剧烈颤动,眼眶骤然开始泛酸。
“你知道一句歌词吗?”
“雪地里相爱,他们说零下已结晶的誓言不会坏。”
言清婉说完抬眼看他,梁怀言手中的手电筒转了个方向刚刚好照亮她。
她眼神安静而澄净,乌黑的发丝上飘着白雪,发梢被风吹动,明眸皓齿,漂亮的惊心动魄。
梁怀言胸腔之间充斥着寒气,周身开始发热,他忽然想站上屋顶呼喊,喊什么都好。
让世界记住,让她记住。
“你信吗?”她问。
风雪似乎更大了些,飘得两人睁不开眼睛。
梁怀言伸手把她拉过来,把手机丢在她帽子里,抱住她,滚烫的手捧住她冻得通红的脸,垂头攫住她的唇肆意地占有发泄胸腔中这股无以名状的感情。
他的羽绒服又大又厚,摔进他怀里的那瞬像抱住一个云,软的她不想撒手。
……
意乱情迷之间,她听见他喘着气说“这句话我只信你和我。”
风卷着残雪从他们之间呼啸而过,地上那句誓言分毫不动的冻在那。
……
趁她上车梁怀言对着那几个字拍了张照。
“雪里已知春信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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