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的心只是短暂地动了动,但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她抬头看向祁少焱,眼神波澜平静:“你这样说,还是想问我要拾一的消息吧。”
苦肉计。
阮棠不屑地抽了抽嘴角。
“你可是祁少焱,怎么会做无目的的事情?”
阮棠眼底的不信任,让祁少焱心里发沉。他一直不觉得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是不可修复的,直到此刻,他忽然明白,世界是个巨大的圆圈,所有的因都会有果,所有的孽都会有报应,他过去扎在阮棠心上的每一根针,后来都成了她武装自己的利刺,重新扎在他的身上。
祁少焱看着阮棠,心里有东西堵着,喉咙轻滚,却说不出话。
“我想休息了,这件事情如果你要找我算账,随便你。”阮棠重新躺回被窝里,翻了个身,根本不看祁少焱的表情:“如果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我们从此不再有交集,你不生气,我也开心。”
阮棠的背影忽然点燃了祁少焱心里几乎要压下去的火气,他修复不了的关系,阮棠是第一个。
但他不想放手,也没人能阻止他放手。
既然修复不了,索性烂着。
但是烂着,也要烂在他手里。
“我还没找到拾一的下落,你别妄想脱身。”
阮棠背对着祁少焱,看着窗外,心里默念。
真是个疯子。
“你好好休息。”祁少焱起身:“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我们再谈。”
祁少焱离开医院,一路上车子开的飞快,像是一头暴虐失控的狮子,在无人的郊区肆意嘶吼。
以前他为了查到拾一的下落,周旋在阮棠身边。
现在他明知道阮棠不会告诉他拾一的下落,却更不想放手。
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祁少焱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那种感觉莫名其妙,时不时搅动着心里,压抑难受,想寻个出路,却找不到那感觉的来源和所在。
叶启芳的消息在网络上发酵,阮棠看着她的黑料一天天被扒的更深,身体也跟着好得更快。
祁少焱连续几天都没有来烦她,整个人更是神清气爽。
临出院的那一天,阮棠自己麻利地收拾好行李,准备去公安局。
叶启芳的案子还在调查中,红宝石目前在公安局作为证据保存,只要她过去提交能够证明自己是南烛生女儿的证据,红宝石就能回到她身边。
警局事宜一切保密,她也不用担心会暴露身份。
到时候既拿回了妈妈的东西,也没有违背承诺下妈妈的事情。
简直完美。
阮棠的东西不多,一个背包就装完了。她哼着歌脚步轻快地离开医院,就看见那辆熟悉的库里南,停在医院门口。
阮棠脚步一僵,转身就准备往绕开他们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