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理解,也不能接受。
既然哥哥是这样想的,为什么从前不明确告诉他,难道他不是哥哥最亲近的弟弟吗?
如果哥哥不想争,那他从前为哥哥抱不平,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哥哥从不阻止……又算什么?
算他自作多情?
宫远徵脑子里嗡嗡乱响,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他沉默地点了下头,将视线移回大荧幕,看着那个世界的宫尚角背对宫鸿羽和长老们时嘴角扬起的嘲讽。
【这次伴随画面出现的是宫尚角的心声:
(真是可笑。当年我要公平,他们非要我接受不公平,还不准我有怨。
每次我回宫门必要叫我过去敲打,确保我这头昭昭口中的老黄牛勤勤恳恳,一如既往地随便他们使唤。)
(而今我早没那个心思了,他们倒想要让我来坐这个少主之位了。不是说除了我宫尚角,没人能担起角宫的担子,现在有了?)
他在心里分析了一波宫唤羽被废的原因,又怀疑宫鸿羽不肯透露真相,公文上又语焉不详,是想给他挖坑。
打算将宫门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让大家疑心是他使了阴谋诡计,抢了宫唤羽的少主之位。
(届时遇到脑子不清醒的,瞅空子抽冷子给我使绊子,一边花着我赚来的钱,一边恨不得我去死也不是不可能。)】
观众们又被震撼到了。
宫门前山的生存环境险恶至此,逼得那个宫二看见长辈们给他送馅饼,都不敢相信他们没有坏心思了吗?
宫尚角惊愕地道:“不可能!我不可能会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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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蓦然闭紧了嘴巴,有些不满,又有些好奇地注视着大荧幕上那个和他有着同样的长相,思考方式却不再相同的宫尚角。
宫远徵却勾了勾嘴角:“是郑姑娘。那位角公子遇到了郑姑娘,他们认识两年多了。”
被昭昭的拳头和犀利嘲讽锤炼过的宫尚角,终于不再自我催眠,逆来顺受,无私奉献。
他会有小情绪,他会在心里吐槽……
宫远徵眼神柔和地看着那个正在安静聆听宫鸿羽解释的男人。
如果他不止能在昭昭面前想笑就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那就是他梦想着哥哥有朝一日能成为的样子了。
“他这样挺好的,不是吗?”宫远徵说着,还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他不会一心只为族人打算,完全把自己忽略掉,真的挺好的。”
【宫尚角接任少主的仪式简单潦草。
花长老发自内心地为他高兴,拊掌大笑:“尚角为人稳重细心,又重情重义。”花长老拊掌,畅快大笑,“宫门的未来托付于他,我花宫是再放心不过了!”
那一听就是心怀大慰的舒畅笑声,将月长老和雪长老对宫尚角的恭贺衬托得无比虚伪。】
花公子深觉误会了父亲。
一想他老爹一对三,肯定被迫同意了许多不公平的事,受了不知多少窝囊气,说不定有些气还是因为他这个不成器的继承人才受的。
花公子难过地向花长老道歉:“爹,是我脑子糊涂了,竟会怀疑您。”
花长老受不得这种煽情场面,干咳一声,脸绷得更紧了:“噤声。莫作此等小儿女态。”
宫远徵从心里那个记仇的小本本上,把花长老的名字划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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