珮香遭了一顿无妄之灾,她又不敢告诉虞渺,只能躲在屋子里自己上药。
但终究是在一个屋檐下,哪里有能瞒得了的事呢?
虞渺看着她脸上浮起的巴掌印,心疼地拿着毛巾给她冰敷着。
“是安平郡主打的吧。”
珮香不管如何隐瞒不说,虞渺还能一下就能猜中。
“她是皇室,我们不能冒犯她……”珮香低三下四地劝着虞渺,想让她不去和安平郡主计较。
想到李安华的那些话,珮香心里转了几个弯,才支支吾吾把话说出来。
“要不,你还是与赵将军和离了吧。”
“为什么?”虞渺满眼疑惑。
之前千方百计不让她和离,如今又来劝她和离。
“那安平郡主,会向皇帝请求赐婚嫁给赵载宁,可她是皇室郡主,又怎么会和你做平妻呢?她必会心生委屈,从而怨恨你。”
珮香说得言辞恳切,虞渺垂下拿着毛巾的手,一时也理不清脑子里的思绪,只能说她先想想。
待到晚膳时,赵载宁才发现虞渺对他的冷淡更甚了。
他有些摸不清虞渺在想什么,只好直接开口问。
“你心情不好?”
虞渺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地问:“将军什么时候搬回东院?我好收拾屋子,将那些不要的东西丢出去。”
赵载宁闻言,皱眉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搬回东院?”
“安平郡主不是不想让你住在这?”虞渺放下碗筷。
“这将军府内,我住哪儿还得请旨去问皇室的人吗?”赵载宁气得发笑,又突然意识到,虞渺也许是因为此事在闹脾气。
“噢,原来你是怕我搬回东院,今日才如此反常。”
见他斩钉截铁下结论,虞渺脸一红,反驳道:“你胡说什么,你想住哪就住哪,与我何干?”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的,和他关系亲近了,便想要更多。
想去控制他,让他看不见别人,让他不理会别人。最好像个瞎子,除了她的身边,哪儿都不能去。
这阴暗的心思,虞渺不敢多想,只是浮现出来的时候,她自己都惊了一下。
她不认为这是爱或喜欢,许是某种不可言说的占有欲作祟罢了。
她知道自己,掌控不了赵载宁。
赵载宁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搬回东院,对安平郡主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敷衍了事罢了,她事太多,总是会纠缠不休。”
虞渺听见他解释,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可他都解释了,她还能生气吗?
并非爱人的夫妻,这世上比比皆是。
“倒是有件事要告诉你。”
虞渺看向他。
“近些日子,你不要出府,京中恐有事变。”
赵载宁追查天围山铁器一事,果不其然,牵扯出了私养兵马之事。
所有证据,直指工部。
赵载宁有些难以置信,这些人何至于如此蠢?连证据都未曾洗清?
可转念一想,倘若所有证据能指向一个人,那么藏在这个人背后的真正主谋,就能断尾求生,或是金蝉脱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