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转往西所,只一进院子便看到公主歇息的屋门前站了一粉一绿两个婢女。
两个婢女样貌中等,但看身形站姿以及眼神,不是寻常伺候茶水服侍歇息的仆人,而是怀着几分本事的练家子。
李云泽低声说:“红梅、绿柳和神医连着书信一起入关,是大靖送来照看公主伤势的,神医还是上次那位。”
他上前与那两个婢女引荐道:“这位是我南陈宣威将军。”
两个婢女稍稍颔首算是问候。
阮江月朝二人点了点头,进到了房中。
阮星澜正在为公主查看伤势,那大靖神医坐在一边。
如今阮江月已经知道这位神医叫做易小元,是个江湖游医,并非官家太医,但医术极好,在大靖也是小有名气。
阮江月已经连着几日忙的脚不沾地了。
虽说和阮星澜好似抬头不见低头见,但正儿八经好好说话都没有过。
此时看到他,便免不得眼神停驻在他身上。
只瞧他拆解纱布手指翻动,微开的窗户外照进阳光,将那手指照的更加温暖好看,她的心中都好似宁静安然起来。
可是这份安静没有持续多会儿,便被易小元突兀的询问声打断:“先生姓李?不知何方人士?”
阮江月下意识地看向易小元,只瞧他正盯着阮星澜看,眼神十分好奇。
阮星澜淡淡回:“南陈定州府。”
“先生这医术不知师从何人?”
“家学。”
“那内修武学呢?”
“机缘。”
“哦哦,原来如此,先生的机缘和家学当真奇妙,世上竟有先生此等医武双修且造诣这般高超的神仙人物啊。”
易小元话里话外充满了对阮星澜的钦佩,双眼简直像是在放光:“先生可曾去过大靖?”
阮星澜抬眸看了易小元一眼,微笑回应,没有答话,低头继续处理伤势了。
易小元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好似也知道自己问的太多,之后便勤快地帮着阮星澜打起下手来。
不过时不时又说一些伤药类的话题。
阮星澜很客气,有问必答,声音低沉。
阮江月几分好心情被易小元的聒噪打断,看了这么一会儿后,眉心不由地慢慢拧了起来。
看易小元那般热情自如地和阮星澜一起为公主处理伤势,阮江月的心里更有几分莫名的不悦。
营中不少人也钦佩阮星澜的本事,可大多是仰望、赞叹的钦佩,隔着一段距离。
易小元离得太近又太热情了。
她不喜欢这种亲近和热情,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人盯着打量的冒犯之感。
阮星澜似乎对她那不美妙的情绪心有所感,手中还捏着白纱布,眼神却朝阮江月扫过去,带着疑问和关怀。
她进了院子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只是手中一直忙碌再加上身边有人,所以也没顾得上与她说话。
她有事吗?
阮江月唇瓣微抿,此时已经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吃易小元的醋?心底暗骂一句“古里古怪”。
又见阮星澜关怀地朝自己看来,眸光那般温暖,心中不悦瞬时间就消失了。
她朝阮星澜笑了一下,眼神又扫了躺在床榻上的公主一眼,示意他先忙。
阮星澜点点头,注意力又回到了处理伤势之上。
这时,阮江月听到有人脚步匆忙地冲了进来。
她撩起厚厚的门帘弯身而出,就见一个士兵扑将上来,急声呼喊:“少将军!不好了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