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月都忍不住哆嗦了下身子:“好冷。”
阮星澜脱下自己的外袍给阮江月披上。
阮江月忙说:“也没那么冷——”
“披着。”
阮星澜不容拒绝地将衣带系好,又把袍摆卷了卷,不让那过长的衣服影响行走,“我并不冷。
你若着凉生病,接下去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我们快走吧,到了城中改装,以免被人看到生出麻烦。”
阮江月瞧他的确神色如常,且他的手很暖。
而她的手凉的厉害,身子也确实冷,她思忖着阮星澜或许是因为修内功,自有御寒之能吧,便也不再多说。
此处阮江月几年前来过,算是熟悉的,带路指引,尽量避开百姓。
晌午时分,他们混进了登州城中。
这里是大靖边境最大的一座城。
阮江月来时便准备了大靖通用的官锭。
选了个客栈落脚后,她拿了银子给小二请他帮忙给自己和阮星澜买衣服,又要了伤药,给阮星澜手腕处的伤口稍作处理。
那会儿黑沉沉的,只瞧着是几道血痕,她胡乱包裹了事。
如今天光大亮看的清楚,阮江月脸色却难看起来。
因为那几道血痕可深得很!
还有极小的碎石屑嵌在伤口里面,应该是过峡谷的时候被崖壁上凸出的石头给刮到了,他竟也是一路不提!
可是想想这一路来谨慎匆忙,也没带伤药,提了又能如何?
阮江月深吸口气再不懊恼,低头处理伤口:“我们在这里休息两个时辰,等天色暗一些出去。”
阮星澜颔首。
视线在她为自己清理伤口的手上掠了一下,他目光凝在阮江月的眉眼处:“你怎么知道那条路可以避开猛兽?”
“有人带我走的。”
阮江月蹙着眉,小心地挑着伤口里的碎小石子,回的随意:“我上次来时当然不知道什么路不路的。
过峡谷的时候就是靠着一股蛮劲,还有几分运气吧。
等到了山道那儿,整个人几乎吓得虚脱了,不如一开始那么冷静,蛮劲也快用完,就胡乱地在北山横冲直撞起来。
然后遇到了一条巨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