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过这里吗?
“那里……”
这时阮江月嘴唇又靠向阮星澜唇边,说明如何过这峡谷,过去之后如何落脚,竟是和阮星澜脑海之中想到的一模一样。
阮星澜十分诧异地朝阮江月看去。
阮江月笑笑,只以为他是惊讶她怎会知道那些,便靠近他耳边解释:“我当时掉下去了。
就掉在那片树丛之中,然后发现底下有一条路……包袱给我!”
阮星澜神色复杂地颔首,将背后的两只包袱拆下来交给她。
阮江月打开包袱,拿出来头奇形怪状的厚重木块了,拼搭组装,很快便装出一只比平日劲弩粗重一倍的弓弩来。
又将一盘绳索头端系在一根带倒钩的箭上,把箭装在弩中。
她拎着弓指了指断崖:“我们上去。”
“好。”
阮星澜颔首,将那弓弩从她手上接过自己拿着,与阮江月手牵着手纵跃而起,稳稳地落到了那断崖之上。
断崖险窄,两人站在上面都十分拥挤。
往下一看便是万丈深渊,滔滔江水如凶残恶兽张开了血盆大口,一旦掉下去便是万劫不复。
即便是阮星澜的镇定,都皱眉凝神。
阮江月则不去看下面的江水,她去接阮星澜手中重弩。
阮星澜摇了摇头,直接曲起手臂搭着弩身,瞄准对面山壁上凹口,放箭飞出。
嗖——
破风声被江水怒吼之声完全盖住。
那重弩是阮江月改过的,极有劲道。
飞箭射出后拖着绳索飞窜,扎进了对面的山壁缝隙之中。
阮星澜拉紧绳索试了试,足够结实,便将重弩交给阮江月。
阮江月重新将弩拆了装进包袱之中背了起来。
阮星澜左手抓紧绳索绕了手掌数圈,右手手臂横过去,揽着阮江月到自己怀中,在她耳边落下一声“抱好”。
下一瞬,阮星澜足尖一点,踏风而起,借着那绳索之力道以及轻功之能,稳稳地荡到了对面去。
两人落到山崖缝隙之中长出的一棵老树之上借力。
然而两人来势太猛,不得已卸力到了那老树之上,老树枝干虽粗却是受不住两人再加上卸力之重。
竟是咔嚓一声,枝干断裂将他们掉下去。
阮江月一惊——虽此时紧急,但阮江月脑中依然清明,她身上的包袱太重,怕也是这枝干承受不住的原因之一。
她立即将包袱丢下去,左手抱紧阮星澜,右手抓向岩壁上凸出的石块,要稳住下坠之势。
而阮星澜反应也足够快。
他捏着绳子的那只手发力震断绳索,将断了的半截绳子甩出,绕在另外一棵从石缝长出的老树枝干之上。
揽在阮江月腰间的那只手更用力将人抱好,以绳子一荡,又足尖点在崖壁上借力,让二人落到了那先前确定好的落脚位置。
那一片葱郁的枝叶因为两人落下震得树叶四散飘飞。
阮江月和阮星澜各抓住一根粗树干挂在树上。
虽身子还有些晃悠,眼一垂底下就是激流江水,可是侧后方却也有一处能容人站立行走的窄道。
两人四目一对,默契十足地撒手,轻轻落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