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当时谁能想到,10年后所有当时极力追捧的事物都像铺满尘灰的描金箱子一样,无人问津了呢?
以往被他们视为脚底的泥,也翻起了身,做起了人。
把他们这些陈词滥旧扫进了垃圾堆里。
董芊芊不由得心生感慨,这是一个极好的政权,有勇气、有魄力把千百年来的不平等打破了,重新塑造了一个相对平等的社会。
见不到黄云牡丹,但只要人人都吃得饱饭,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惜了。
她低下头再顺着箱子摆放的间隙,走进一处狭小的集装箱内。
董芊芊顺着记忆进入没有上锁的那一扇门,原主来过这里两次,对这里的印象极为深刻。
这个集装箱分成了两个空间,没有上锁的那一间非常狭窄,只堪堪放下一个板凳,根本转不过身。
另外一个空间便是钱串子所在的空间,她总共来过两次,没有一次见到过钱串子的真面目。
两室中间有格窗,隔窗还有帘子搭着。可以保证他们能听到彼此说话,却互相看不见,十分注重隐私与保护。
董芊芊按照规矩敲了六下墙壁,这代表着取钱的信号,钱串子递出了一张纸与一根笔。
董芊芊写了全部两个字,顺道把抚恤金存折递了进去。
很快,钱串子就递出了1584元,这就是急用钱的代价,他得取走1%的手续费。
相当于普通人半个月的工资,董芊芊不慌不忙的清点着三大摞有整有零的钱币。
这个时代的钱币,最大面值只有十元,董芊芊数了大概一分钟才数清楚。
确认里面没有假币之后,按照钱串子的规矩,连续敲了五下,代表着换布票的信号。
递进去20张10元纸币后,钱串子给出了九成的布票,同样抽取了一成的利。
董芊芊仔细回忆着家中缺少的事物,连续有力的敲击着各种票据。
对面完全不慌乱,不慌不忙地递出了各种董芊芊需要的票据,没有的,也会挂出“妙以”的牌子以做提示。
确认好对面的诚信之后,董芊芊直接递出了一条小金鱼投石问路。
钱串子就在对面桌子旁,身着一身呢绒面料的西装坐在凳子上。
一手摆弄着古老的算盘,一手验算着袖珍计算器票据的演算结果,忙得不亦乐乎时。
突然被眼前冒出的一根金条,晃得眼晕了,他下意识的接过来,往试金石上磨了一下。
黄金质软一下子就被磨掉一丝金粉,在试金石上留下条痕。
钱串子确认这是硬通货无误后,上了称量了下就问出了“整一斤等于十六两,今日金价一两约等于31。25克。您是活当还是死当?”
“都不是,我想买一个消息。”
“不好意思,我这不做情报生意。”
钱串子把金条放了回去,他没这金刚钻是不会揽着瓷器活的。
可紧接着金条又从帘子那边推了回来,上面又加了一颗宝蓝石。
以钱串子的眼光一瞧就是,上等的“云根”。
看的钱串子心痒难耐,他这个人既不爱金玉,也不重口腹,唯独对这些奢靡闪光之物爱若生命。
“这个消息,您知道,对您来讲也就是抬抬手的事。”
钱串子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董芊芊松了一口气,等待的时间太久,她差点沉不住气,就要再加一个翡翠玉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