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瑾歌被桓生这莫名其妙的一句问话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就那事儿嘛?不就说他整我嘛,不是就不是嘛,我信不就是了,怎么搞得这么正经了?想着,瑾歌干脆利落的回答了一句:“信。”
随后又补了一句,“你说什么我都信。”
说得小声,但桓生还是听见了,他紧了紧拥住瑾歌的手,侧目看着江面的神色渐渐冰冷,生出一丝锐利来。
这日,薛娘让瑾歌同她一道出门去,说是亲自去六婆那里为吉日再保一次,就怕又出点什么事。亲自去,显诚心。
瑾歌也无话说,乖乖跟着去了。
去过六婆那里回来时,路过城中翠韵楼,薛娘便说要进去顺道同凌墨说道说道,这喜帖还没送,让他有空也来府上帮衬帮衬。
“这墨儿最近也不知怎的,自是上次来探望你之后,便未曾上过门来了,他以往可是最疼爱你了,怎的你病成那样,也不见来看看?真是奇怪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听着薛娘这番念叨,瑾歌心里自然不悦,她清楚明白凌墨为什么一段日子不上薛府来了,他还能来吗?他可还有资格前来?只不过瑾歌也有些好奇,他自那之后可曾放弃过?又在做什么?
“娘,你进去吧,我就不去了。”
“嗯?怎的?”薛娘探究着瑾歌的表情,似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哎呀,没什么,我累了,不想走了。”
“啧,你怎么变得这么犯懒犯困了?还真不像你,”薛娘一阵嫌弃,随即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大惊失色,压低了声音震惊道:“你该不会怀上了吧?你们俩搞什么鬼!”
“什么呀娘!我没有!”瑾歌脸色被薛娘这话说得一阵白一阵红的,只好妥协道:“行了行了,我跟你进去行了吧?”
“哎哟,我们家瑾歌到底是我女儿嘛,马上嫁人了,迟早得为柳家开枝散叶啊,爹娘就你一个女儿,膝下无子,我们薛家也指望着你呢,到时候多生几个……”
瑾歌听着薛娘越来越离谱的话,蓦地停住了脚步,佯怒道:“娘亲,你再说我不同你一道走了!”
“行了行了,我不说了。”
两人谈话间,就已经走到了内堂,听管事的说赶巧凌墨今日正好在翠韵楼,以往一段时日都不曾在,便立刻去通报了。
不一会儿,凌墨就下来亲自迎接,见到瑾歌,他还是有一丝惊讶,看向她时,却见她别开脸没有回视。
“姑姑,您今日怎么来了?”
“姑姑不能来?”薛娘随着凌墨引路,率先走在了前面,身后的瑾歌刚想迈腿,见着他走在旁边,迟疑了半刻,方才走在了他的身后。
“你这翠韵楼啊,我还真是鲜少来过,不过看你倒是有几分你爹的样子啊,把这翠韵楼照理得风生水起,算是事业有成了,只是……”薛娘说着,一边坐到了位置上,“成家立业,先成家再立业,不是姑姑说你啊,就是你这已经老大不小的了,这么久就是不寻门亲事?可是要姑姑给你联络联络??”
“额姑姑,您就不必操劳凌墨的事了,这……”
“难道是有人了?”薛娘探究着凌墨的神色,心想着莫不是他有什么心上人而不得?便先收了声,容后再谈,说道了正事,“哎姑姑今日先不跟你说这些,说正事。”
听到薛娘这么说,凌墨内心都好似松了一口气。
“姑姑请讲。”
“瑾歌要成亲了,你这做哥哥的,可一定要记得来啊,最近一段时间也不见你上府,看来最近事情忙?所以姑姑就亲自来请你,不过今日不曾带请帖来,姑姑先亲口跟你说这儿了,瑾歌也就你这一个哥哥,自小就疼爱有加,姑姑都看在眼里呢,瑾歌也一定希望你能看着她出嫁!”
听到这句话,凌墨下意识将目光看向了瑾歌,但瑾歌依旧呆愣的站在一旁,对薛娘的话毫无反应,恍若未闻。
顺着凌墨的目光,薛娘也看向了一旁的瑾歌,见她发愣,出声提醒道:“瑾歌,是吧?”
“啊?什么?”
“哎呀你这丫头,今日怎么跟没魂儿似的?我跟你凌哥哥说呢,要他一定来,看着你出嫁!你也很希望吧?要是凌哥哥不来,不要像小时候一样哭鼻子啊?”
这一番话,又将儿时的记忆勾起,可瑾歌又不得不将曾经对自己呵护有加的哥哥同前不久残忍加害的凶手联系在一起!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可不得不承认,这就是真相,多希望这些都不是真的,不是他自愿的,不是他造成的……
想到这儿,瑾歌对凌墨的怨恨又被那血浓于水的亲情给消磨了下去,茫然的点了点头,却依旧没有看凌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