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儿等会儿。”见桓生说完,就开门出去了,瑾歌慌忙跟了上去,当真寸步不离。
“你去哪儿?”
桓生见她紧张的跟上,轻轻笑了笑,安抚道:“我只是来拿你的被子。”
瑾歌看着桓生抱着被子回到房间,然后在地上铺好,才明白过来桓生是答应留她一晚了,心下慰藉,感激的看着桓生,傻傻的笑了笑。
见状,桓生忍不住跟着笑了,不由地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
这个动作让一向粗野的瑾歌也显露出了小女儿般的羞赧,咬着嘴唇不知道作何反应。
意识到这个动作过于唐突的桓生面色一窒,收回了手,随后,便躺在了地铺上,吩咐瑾歌赶紧去睡。心里过意不去的瑾歌蹲在桓生旁边缠了他好久,说什么都要自己睡这儿,让桓生睡床,不然她也无法安心睡去。
拗不过她折腾的桓生心生一计,伸手轻轻抓住了她拽着自己手臂的手,轻声道:“你若这般想睡这儿,那同我一起睡便可。”
桓生的声音很轻,温润的嗓音伴着昏黄的灯光,清幽地传进耳朵里,格外刺激瑾歌,她瞬时尴尬的抽回了手,乖乖地上床去了。
躺上床的瑾歌也并未安睡,脑海中不断的胡思乱想,她猛然想到先前曾听到踢动瓦片的声音才追出去的,然后遇到那个无脚鬼,可若是鬼,还没有脚,那瓦片是谁踢动的?
她一时明白过来,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坐起了身来,本想同桓生说起,可怕他已经熟睡,不便打扰,再者桓生只是一个读书人,怕是也帮不上什么忙。
想到这儿,她便只得将这事先暂时搁置一边儿,倒头去睡了。
另一面,黑衣人从主院逃离后,就飞快的离开了宅子,隐匿于黑暗之中,一边走还一边嘀咕:“竟然还有鬼出没!吓死我了,不过幸好遇到了那鬼,不然就被那女的抓住了,身手竟然还不错,看来得小心一点,我得赶紧回去禀告这个消息为妙。”
黑衣人施展轻功,三两下消失不见。
第二日。
瑾歌一早醒来,蓬头垢面不说,双眼竟是黢黑,十分憔悴,看样子昨晚并未睡好。
阿松今儿一早端着洗脸水来候着,许久也不见瑾歌从房间出来,又不敢闯进去,只好站在门口等候。同样端着水出现在桓生房门口的听竹便比他好多了,刚来,桓生就开门了,这让阿松无比羡慕,有一个按时起床的主子是多么幸运的事。
桓生一开门,听竹就跨步进去了,以往也是如此,但今日她却惊了一跳,因为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床上的瑾歌,刚刚坐起身,头发凌乱不堪,确实吓人……
“薛……小姐?”听竹声音越来越小,复退出门来,对着阿松一阵使眼色,奈何阿松却没有接收到她的意思。
“喏。”听竹伸着脖子示意着阿松,让他过来,不知所以的阿松当真端着水站到了桓生房门口,探着头一看,猛地抽了一口气,下巴都要惊掉了。
桓生自然注意到了两个小跟班儿的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他从接受瑾歌留宿一夜时开始,就做好了被他们误会的准备,自然没有在意,淡然问道:“要我来门口洗脸吗?”
闻言,听竹才回过神来,立刻收了惊讶的神色,故作镇定的走了进去,服侍桓生洗漱,而一旁的阿松就傻了,自己要不要泰然自若的走进去呢??这难道是提前进入了他们婚后的生活了吗?
床上了瑾歌坐了一会儿,缓过神来,才撩开床幔,径直下了床,也未觉有何不妥,无视旁人异样的眼光,揉着惺忪的双眼,朝着门外走去。
“昨晚折腾得一晚上没睡好。”瑾歌咕哝着,眼看要出门了,又转回身来问道:“你还好吧?”
这话说得,听竹和阿松略显尴尬,假装没有听见。
会意的桓生自然笑了,放下手中的脸帕看向瑾歌,笑道:“不好,你吵了一晚上,想是做噩梦了吧。”
“呃,好像是……”瑾歌眯着眼睛回想了一下,又想睡了,便打算回房去了,临走还不忘感谢桓生:“多谢收留,委屈你睡一晚地上。”
闻言,听竹和阿松立刻直起了脖颈……
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好难猜啊……
趁着瑾歌补觉的空档,桓生便一个人在院子里随便逛了逛,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昨夜瑾歌见鬼的院子,他眼角的余光果然瞥见了异样,便慢慢的走到院墙下面,看见了软软的草地上有着两个深深的压坑痕迹,顺着一路走来,踩踏的脚印清晰可见,想是前日那场暴雨,将地面变软,还未干涸,正好留下了痕迹。
不过桓生仔细看了看脚印的大小和深度,微微皱起了眉头,看样子,还有其他人来过。
时近正午,瑾歌方才醒过来,这次睡饱了,精神饱满的冲进桓生房间,她决定跟桓生说起昨晚的那只鬼,除了他也没有人可以商议了。
房门‘砰’一声打开,坐在案几上的桓生瞬时抬起头来,看到是瑾歌,舒了一口气,很是自然地将刚刚翻看的书合上了,正要问她有何事,只见她又把房门关上,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