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东上前,动作利落地将曹武戈藏在衣袖里面的官印取了出来,而后双手捧着官印,恭敬地将其交给王睿。
王睿之所以在大众场合之下如此让曹武戈备受羞辱,心中自有一番盘算。
一来,曹武戈平日里嚣张跋扈,此举可打击他的气焰。
二来,也是给五城兵马司的人马一个下马威,侧面告诉他们,顶头上司已经倒台,不会再有官复原职的可能,如今这五城兵马司已不再是曹武戈的天下。
革除一位四品大员的官职,是一件畅快之事。
但做出这等事情,本就会招人不快。
既然如此,何不再激烈一点?
环视着周围五城兵马司内跪下来的大大小小的官员。
高声说道:“钱思齐何在?此人大胆妄为,指使无赖殴打举子,此事已致天子震怒,百官哗然而起。今日我奉圣上旨意,前来拿人。”
人群中一个人战战兢兢地说道:“下官就是钱思齐。”
王睿点头,韦东向前一步,应声道:“是,大人!”便朝着钱思齐所在之处大步走去。
钱思齐强装镇定地问道:“王大人,我何罪之有?为何要捉拿我?”
王睿冷冷地看着他,“你指使无赖殴打举子,此等恶行还敢狡辩?”
说罢,他转头对一旁的范举人说道:“卫阳,你且仔细辨认,是否是此人指使的无赖殴打于你?”
卫阳在一旁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恨,上前一步,仔细打量钱思齐后,说道:“大人,正是此人。那日我在街头,被一群无赖无故殴打,便是他在背后指使。”
伸手指向钱思齐,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大人,就是他。多年前,我不过与他发生了些许口角,他竟怀恨在心,指使无赖对我进行报复。那些无赖将我打得遍体鳞伤,我本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人欺凌。科举之路也受到影响,都是拜他所赐。”
钱思齐认出了卫阳,不禁脱口而出:“是你。”
钱思齐听到卫阳的指认,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摇头,喊道:“你血口喷人!卫阳,我何时与你有过这样的纠葛?你莫要为了报复我,就编造出这样的谎言。”
王睿目光转向曹武戈,“曹武戈,你身为五城兵马司的官员,可知道钱思齐与三河帮勾结之事?你莫要告诉我,你对此毫不知情。”
曹武戈冷笑回道:“大人。钱思齐在司内的行为,虽有所监管,但从未发现他与三河帮有何勾结。”
王睿冷笑一声,“曹武戈,你莫要以为你能敷衍了事。钱思齐在你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恶事,指使无赖殴打举子,你说你不知情?这五城兵马司的事务,你到底是如何管理的?还是说,你与他本就是一丘之貉,故意纵容他为非作歹?”
曹武戈站在那里,听着王睿质问关于三河帮和钱思齐之事,他镇定自若地说道:“王大人,您说的这些事,下官一概不知啊。下官如今已经革职,只想着回家候旨,这些事与下官再无瓜葛了。”
“曹武戈,你莫要以为这样就能脱身。你虽已革职,但你牵连在举子被殴残案之中,需留下来协助调查。”
曹武戈一听,梗着脖子说道:“王大人,下官乃是朝廷命官,又是武勋之后,没有天子的特旨,你怎能随意处置下官?这于理不合啊。”
王睿却不为所动,他严肃地说道:“曹武戈,你莫要拿这些说辞来搪塞我。此案重大,你若真心清白,协助调查又有何妨?”
说完,他转头对韦东下令道:“韦东,将他关入不透光的房子禁闭几天,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韦东虽有疑惑,但也不敢违抗命令,应了一声“是”,便走向曹武戈。
曹武戈一边挣扎,一边愤怒地喊道:“王睿,你敢如此对我?你这是滥用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