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倒有可能是真的。”
张悦芳眼睛一横,她倒是想看看是哪个胆大的,竟敢为这么个荒唐的理由打辩护,抬眼一瞧,原来是一直未曾开口的俞观仪。
她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张姨娘您是知道的,九妹妹确实有这个毛病。而且别说是西潇院了,就连她这个常住的北篱院,因为建筑相仿的缘故,有时也会错进了我们屋。。。。”
“胡说八道!”
张悦芳手指着俞有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住一个院的,感情自然是好的很,眼下竟然还敢包庇她,我还没那么蠢!”
又发问道:“在场的,谁敢替你作证?”
张悦芳狠狠地盯着钱艳眉,若是她此刻出面替女儿说话,那这娘俩今儿便都别想好!
钱艳眉低头不语,她紧紧地咬着嘴唇,不敢抬头,后背也早被冷汗浸湿,手死死地抱着俞观仪的肩膀,生怕一撒手,便被眼前这泼妇给抢走了。
她只恨自己出身低下,在这太傅府里无半分说话的权利,否则她和观仪,怎么会落得任人宰割的下场!
就在这僵持不下的紧张氛围里,忽有一人开口,就像是石子抛向了静谧的水面,打破了原有的安宁。
“她说的不假。”
众人抬眼望去,却发现是俞望西开的口。
“记得曾经服侍她的那个杏儿,以前晚上倒是常来找我,说她家主子三番两次在府里走失。”
俞望西转着腕间的玉镯,漫不经心继续道:“不过我倒是没那个闲心管的。这太傅府虽大,但迷失个一时半会,又不能出什么事,所以我一次都没有派人帮忙找过。”
这话一出,既肯定了俞观仪的话是真的,又解释了为何之前俞霜儿在府里走失没人知晓,原因便是她此前没有一次派人寻过,若是当时能派人寻过一回,以她说话的分量,倒能让全府上下都搜罗起来,到那时各院自然不会不知。
张悦芳一愣,猛地回头看向了杏儿,眼瞧着那丫鬟颤颤巍巍的点了头。
她十分不耐烦,谁能想到这九姑娘竟蠢笨至此,连自家的路都不熟络!
“九丫头因为在我院里迷失方向才迟迟未归,这说法虽荒诞,但是既然众口一致,那我且先信了。”张悦芳忽然面露阴笑,“那可有什么下人看见你?”
众人听此话心下一惊,人尽皆知那张悦芳管教下人极有手段,且安排的十分规矩,按时按点的巡逻整个院落,生怕有什么闲杂之人混了进来。
“我想想啊,这整个院落里,好似只有后头的废园子,傍晚交班之时巡逻尚为松懈了些,九丫头不会又要和我说,正巧跑到那地方去了吧!”张悦芳得意地笑着。
众人替俞霜儿捏了一把汗,因为此刻她只能有两个回答。
她可以说没有撞见下人,但迷失方向一个时辰,若是都未能碰见,那便是撒谎了;她也可以顺着话说去了废园子,但也未免也太过凑巧了,恐怕在场的人并不会听信,而她之前所说的话,也一瞬间没有了信服力。
确切来说,留给她的,只剩下废园子这条回答。
眼下不管俞霜儿有没有真的去过废园子,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只要她顺着张姨娘铺好的话说,那便是理亏。
张悦芳嘴角上扬,表情逐渐得意了起来。
俞霜儿,在我眼皮子低下敢编瞎话,你还是太嫩了些。
“我当时,就身处于废园子之中。”俞霜儿缓缓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