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夜风呼啸,吹得枝杈乱晃,像是鬼泣狼嚎一般,听的人心里瘆的发慌。
此时国公府内的越夫人正来回踱着步,面色焦急,嘴里好像还在祈祷着些什么。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进来的正是越国公。
“老爷总算是回来了,那边怎么说?”越夫人见到他回来,面露喜悦,连忙上前去询问着。
越国公转着自己的扳指,却不言语,面色沉重的坐了下来,惹得越夫人心里更是不安。
她焦急地凑上前去,“你倒是说话啊,那寅王怎么说的?”
只见越国公深叹了口气,“还能怎么样,自然是拒绝我了。如今国公府落难,谁愿意趟上这摊浑水?”
越夫人听到之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目光呆滞,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就。。。着呢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她试探性的问着。
越国公扶着额,面上也是焦躁得很,“如今苏长阙要废了咱们越家,哪个敢不从?”
越夫人心生不解,“可是,可是那摄政王和寅王向来是同他对付着的,怎么这回倒是一条心对付起咱来们了?”
“还不是咱们越家迟迟没站队,自然引的他们心中不快。”他眸中生出一丝阴鸷,又冷笑道:“如今谁若是帮了咱们,那就直接等同于对抗朝廷,那两个王爷脑子灵着呢,怎么会提前暴露野心,落下把柄?”
她带着哭腔道:“可咱们一个国公府,眼下没兵没权的,他们还非逼着做什么选择,这若是站对了也就算了,若是站错了,岂不是把这国公府上下的脑袋全都交了出去?”
越国公深叹了口气,“当初就是因为这样想着,所以才没敢轻举妄动,谁曾想竟引火上身,烧到头上来了!”
越夫人忽然崩溃,放声哭骂着,“那苏家人都是些什么狼崽子?要不是当初越家的老祖宗替他们苏家打下了江山,如今他们还不知在哪个畜窝里混着呢!眼下国公府没用了,倒是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了?”
又哭喊道:“老爷别再犹豫了,快些和侯家余党连手去,反了这帮狼心狗肺的东西!”
越国公听到这,立马拍桌而起,怒声地吼道:“你小些声音,这还是在天子脚下,任不得你胡闹!”
“难道老爷就要眼睁睁看着国公府被废爵,全家流落街头才肯做决定?”
越夫人红着眼圈,拿着帕子轻拭着泪眼,面露不甘。
“就算老爷不为自己考虑,那夕儿和嵩儿呢?他们还没入仕途便毁了一生!”
越国公一愣,连心中最后的一丝防线都被击溃,只得愣愣的坐在那,神情苦涩。
而在外偷听了半晌的越夕终是忍不住,直接推门而进跪在二人面前,吓了国公府夫妇一大跳。
“儿子越夕愿与国公府共存亡,还望父亲大人拿个定夺!”
“这。。。”越国公愣在一处,不知他何时来的,竟听到了他们夫妻二人的对话。
越夫人倒是喜悦得很,连忙去到越夕的身旁,心里甚是欣慰,儿子终于是长大了。
“老爷,您还不给个说法,到底要夕儿跪多久!”她一边责怪,一边心疼着越夕。
越国公站起来背了过去,佝偻着身子,一手撑在椅背上,背影萧瑟而凄寒。
他已过了花甲之年,早都没了当初血气方刚的冲动,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资本和苏家争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