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俞霜儿微微一怔,自己在太傅府不愁吃又不愁穿,却从没有想过,如若有一天家中落败,会是何等景象。
“竟有这回事?”
六月点头了点,“不过好在姑娘那日心善收了她,才终于能在这落下了脚。”
俞霜儿神色惊讶,她那日只不过是抬手甩手的事,哪曾想过,那对于别人来说居然是一条活下去的路。
“所以啊,姑娘对我们犹如再生之恩,此份大德,只能靠终身为报了。”六月笑道。
“没有的事。”俞霜儿面露羞愧,她之前不知道因为胡闹而赶走了多少人,不过好在这次留下了她们。
她抬眼瞧着六月,却只见眼神却依旧明亮,就这么一霎之间,俞霜儿暗自下了决定。
“既然吃了我的糕,那你便是我的人了。”
六月一头雾水,“奴婢。。不就是姑娘您的人吗?”
“这不一样。”俞霜儿坐起身来,“在我这没那么多讲究,你想坐便坐,你想吃便吃,没有什么奴婢和主子之分。”
“奴婢不敢。”六月却一脸惊恐,连忙俯下身来,“若姑娘这般对待,便是对六月最大的侮辱了。”
“你这是什么话?快些起来!”俞霜儿疑惑地问着,“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主次之分,只有幸与不幸。人来到这世上,皆是无名的,岂能因为一开始的身份被定了位置?”
六月却依旧俯身不起,“姑娘,奴婢们尽的是职责是恩德,还望姑娘收回那话。”
俞霜儿见劝她不动,只好勉勉强强的应着了,六月才起了身。
不过经了这次谈话,六月更深入的了解了俞霜儿的为人,做事自然就更加尽心了些。
俞霜儿杏眼惺忪,就睡了个午觉。
梦里她和书中的萧魏言一起去放了风筝,但萧魏言一直嫌弃着她放的不好,风筝总是忽高忽低的。就因为这事,二人差点打了起来,正当她打算破口大骂之时,抬头一瞧,那萧魏言竟然长了一张林昱舒的脸!
“啊!”
俞霜儿立马惊醒了,还轻微地喘着气。
那些婢女们听到她喊叫,立马纷纷过来了。
“我们都在这呢,姑娘可是惊到了?”白掌一脸担忧地问道。
俞霜儿依旧不言语,两眼发直,回想着刚才的梦。
自己怎么会梦见林昱舒呢?
“瞧着满头的大汗。”垂笑细细地擦拭着她额上的汗珠,“六月,快去拿条浸湿的帕子来!”
六月听话的照做了。
白掌道:“琥珀,我先去沏一壶新茶,你在这先照看着。”
琥珀愣愣的应着。
她们又忙了许久,俞霜儿才终于恍过神来。
左右不过是个梦罢了,何必放在心上?
婢女们见她终于回神来,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有各自去院中做事了,单留琥珀一人照看着。
琥珀是这些婢女中最机灵的,性子却又是个直率的,抓耳挠腮半日,才终于开了口。
“姑娘,我能问您个事吗?”
“何事?”俞霜儿回过头来瞧着她。
琥珀又支支吾吾半天,咬了咬唇道:“昨日,薛大人为何来接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