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等着冷的不行,所以只好先去郝记酒楼坐上几个时辰,远远地瞧着她屋内的灯熄了,这才敢来。”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你也是怕我二姐的!”
见俞霜儿那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他眯着眼傲娇地问道:
“我说九小姐,您还真五十步笑百步啊。我且问你,你今儿躲了,明儿怎么办?我看你二姐那样子啊,三四天气都难消咯!再说你也真是心大,竟睡起来了!我刚在祠堂转了半天没见你人,进了后面的耳房才瞧见你!这要是让你二姐知道了,那还了得?”
“才不用担心哩!别的姐姐会护着我的。”
“喂,我听说你把徐瑾周给打了,此事为真?”
“那是自然。”她傲睨得志着,“谁让他对小棠儿不怀好意来着,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量!”
他扶着额无奈道:“我说姑奶奶啊,那你倒是私下解决啊,事情如今被这般大肆宣扬,你让韶阳郡主颜面何存啊。”
“你是不知道当时情况多紧急!”她突然心虚了起来,“我也是没想那么多嘛,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我揍在地上了。”
看俞霜儿一脸无辜,白邺却不以为然。要不是深知她的性格人品,怕是真的要被忽悠过去了。
“对了,你大晚上又是挨冻,又是爬墙,找我所为何事啊?”
白邺扯了扯嘴角,“还不是因为迎秋宴的事儿。”
迎秋宴是勋贵圈子中一年一度的大宴,每年都由不同的皇族贵胄轮番操办,今年是轮到国公府。
说是迎秋宴,实际上不过是名门中的公子千金们互相比试罢了。
每年这个时候,各家的哥儿姐儿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大放异彩。
这若是表现好了,为自家门面贴金子不说,说不定还能被达官贵族瞧上。若表现不好,便是如同往门前泼脏水,以后寻门亲事也是难的。
每年也有不少名流夫人们前来,细挑着哪家称得上未来的儿媳和女婿。
而现在中书丞相家白邺呼声就很高,年年武试排名靠前,前年更是得了第一做了魁首。每年迎秋宴结束,便会有大批大批的上门下聘书,可都被一一回绝。
俞霜儿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干嘛,想让我带着四姐同去?”
“那自然是极好的。可你如今自身都难保了,别说迎秋宴了,出府都难!”
“哎!这你不用担心。徒儿肯定能办成此事,放心好了。不过这成果如何嘛”
她嘿嘿一笑,道:
“自然是也取决于你的酬劳有多少了。”
他微微皱着眉,道:
“徒儿帮师父,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做事还要酬劳?”
“欸!这哪里是天经地义的事!劝四姐这种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也知道她的性子,执拗的很,若是被她认定了的事,那可是劝不得的!”
“你想要什么?”白邺眯着眼瞧她,也不拐弯抹角了。
“半年零花。”
“成交!”
白邺走后,俞霜儿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翌日。
南沁院内,二人正对着弈。
一人身穿着玉色齐胸襦裙,披着银织白鹭披帛;头绾朝云近香髻,别着银蝶钗,秀气怡人。
另一人身穿青莲交领襦裙;绾着随常螺髻,插着白玉笄;手持着墨绘江南团扇,娴熟大方,姿态闲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