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我也没怎么样啊!是他先让我滚出去的……这算怎么回事?你护着他还不许我骂他?他又不是我们儿子……唉!别哭了好吧?”
卫将军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姚燕语的眼泪对他来说是必杀技,只要她眼睛一红,声音一变,卫将军的那颗钢铁之心立刻化为绕指柔,什么怒气什么原则都灰飞烟灭了,剩下的之后丧权辱国陪尽小心。
“什么嘛!谁是你儿子啊!”姚燕语又气的笑了,“有你这么赚人家便宜的吗?”
卫将军无限郁闷的叹道:“那你那么护着他干嘛?”
姚燕语伸手握住卫章的手,把人拉到自己身边,转身靠在他的怀里,低声说道:“他医术不错,又博学多才,我不想让这样的人才被埋没了。”
卫章本来要享受一下温香软玉在怀的美好,结果心里的那份旖旎又被温香软玉这一句话给轰成了渣。他手上一用力把人从怀里拉出来,扶着她的肩让她转身跟自己面对面,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问:“你要把那个……谁(蠢货)带在身边?”
“不行吗?”姚燕语轻声反问。
“他是个男的!”卫将军握了握拳,试图同夫人讲道理。
姚燕语轻笑着反问:“男的怎么了?这个世道本来就是你们男人的天下么,太医院里不都是男的?”
“你把他送去太医院可以,我不反对。但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能把他带在身边。”卫章忍着心里再次勃发的怒火,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话。
“我想好好地培养他,自然不能把他送去太医院。太医院里又不缺人。”姚燕语蹭进卫将军的怀里,低声说道:“这些天救治灾民,多亏有他帮我,不然我一个人都要累死了。”
本来姚燕语后面这半句话的意思是人家帮了你夫人的忙,身为夫君你应该大度一些,就算不替自家夫人道谢,至少应该对人礼貌点,别动不动就朝人家丢眼刀子什么的。
可这话在卫章听来又另有一层意思——他一个武将,对救治之事帮不上忙,更不懂医术不能为她分担,实在是没用。现在有了比自己更有用的人了,自己这个没用的当然要靠边站,以此类推,自己这个夫君就是个没用的木头,差不多该弃之如履了!
卫将军在自己这条思维小路上一路狂奔,直接跟姚燕语的本意偏离了十万八千里。
“他就这么好。”卫章木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不是质问,只是平淡的叙述一件实事。
姚燕语一听这话心里一慌,暗道坏了,他把自己的话给想偏了。只是这话已经说出来就再也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于是她伸手勾住卫章的脖子愤愤然轻声骂道:“好个屁!”
“嗯?”卫章蹙眉低头,“怎么连脏话都说出来了?”
“算了,不说这事儿心情还好点。一说这个我也气得肚子疼,回头你去问问许侍阳吧。”姚燕语气咻咻的梳着,一扭脸枕在卫将军的肩膀上。下一句便转了话题:“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事情顺利吗?我叫许侍阳派人去跟你联络,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见夫人终于关心自己了,卫章心里再别扭也只能先忍下,想着算账是秋后的事情,眼前必须先把夫人牢牢地搂进怀里再说,于是轻叹道:“人已经捉住了,但银矿的事情不好弄。那边的矿工都是些流民,当初云瑾为了跟朝廷抵抗,给那些人灌输了许多疯狂的念头,甚至还丧心病狂的许了那些工头们王公候伯的累世富贵。现如今那些人都沉浸在富贵梦里呢,他们霸占着矿山,说若是我们强攻进去,就放火烧山。”
说着,卫将军幽幽的叹了口气,又颇为哀凉的看了怀里的女人一眼:“这些烂事儿也烦死了。我不想操心这些,便跟勇毅候说我受不了这连日阴雨的鬼天气,旧伤复发,要休息几天。便跑来找你这位神医讨良药来了。”
“你旧伤发了?快给我看看。”姚燕语闻言立刻扒拉卫章的衣领,又手忙脚乱的解他的衣带。
卫章哪里受得了这个?二话不说一侧身把人压倒在地毯上,吻了个铺天盖地。
双唇一旦接触,就像是隐性存在的某个节点被点燃丝丝紧密,不留一点空隙,疯狂地纠缠在一起。
终于,卫章像是终于在自己的领地留满记号的野兽,再次无尽缠绵一次后,才意犹未尽地退出了自己刚刚肆掠过的地盘,恋恋不舍地在姚燕语的唇上落下细密的吻方才放开。之后还意犹未尽地眯了眯眼,像是某种猫科动物一般,慵懒地轻语,“好甜。”声音压得很低,却透出一种磁性的惑力,轻轻地撩拨着听到者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子里没有点灯,幽暗之中,卫章原本轮廓稍显冷硬的线条变得柔和许多。平日里,一双剑眉和黑白分明的眸眼,让人似乎能够从中感到一种逼人的气势,自有一个不怒自威的气场,但此时这唇挂上浅浅笑意,却又似有一种暖暖的暖流流至人心的感觉。
姚燕语忍不住抬手抚上他的眉眼,低声问:“你饿了没有?想吃什么吩咐下去让厨娘去做。”
“饿,饿了半个多月了。今天一定要吃饱。”卫章说着,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大步流星进了内室。
第一个回合,卫将军什么花样也没玩儿,踏踏实实的按着一个姿势从头到尾。之后,稍事休息,便又进入第二回合。
香薷一直守在外边,开始的时候她是站着,后来站的累了便坐在了门槛上。之后厨娘再次过来询问夫人什么时候用晚饭,香薷告诉她:“把饭菜收好,再过一个时辰过来问。”
厨娘答应着下去,没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