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外头金掌门的声音响起,自是让她一阵慌乱。
她虽独身闯荡江湖多年,从不拘泥小节,又好奇他说的什么“无望崖寻宝”,但此时她衣妆不整,若被人撞见与白逸天单独相处,传出去也是不好听的。
白逸天眼底精光一闪,故意上下打量她一番,附在她耳边低声道:
“姐姐此时不宜见人,我去引开他们,咱们去前头汇合。”
碧波娘子难得心跳加快。
素闻白逸天风流,可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令她刮目相看。
他风度翩翩,长相潇洒,最是善解人意,开口说话总让人心中舒服,此时他如此明了自己的心思,更让她对这个年轻人添了无限好感。
她却不知,白逸天最善为人处事,虽轻佻风流,可也只对年轻的美貌女子。
她已经不年轻了,他才从不对她下手,也只是阴错阳差共处一地,又因她问他此行的真正目的,他才有所行动。
当金掌门说:“我偷听这岛上的渔人说这岛上真有宝物,就在什么无望崖,这小岛不过百里地远,我们一寸一寸寻,定是能找到的。”
金掌门说的话让他心一惊,若是金掌门真知晓了什么,外面的两人断不能留了,若是碧波娘子跟着,他也不好动手,如此才谴开了她。
白逸天快速从石洞中窜出,抱拳道:“金掌门,方道士,原来你们在此……”
他边说边引着他们朝一旁山坡下走去。
“金掌门,刚听您说什么无望崖,到底是什么呀?”他随意问道,右手已是起了势。
但这时,一阵打斗声传来,他侧耳一听,忙道:“不好,家父有难!”
也顾不得金掌门知道些什么,带着金掌门、方道士去帮父亲对付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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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之前下雨时,岛上的渔人用珠宝分散众人注意力,又借狂风暴雨、视线不佳时将一群人逐个引到了各处。
而这白啸隐一闯进雨雾之中,一阵掌风直击脑后,他不得不奋力迎战。
对手功夫自是比他高许多,也不立刻置于他死地,似乎像是试他的身手,两人拆了许久的招,直到雨停了,才住了手。
“阿达,你武功精进了不少。”那人还戴着面具,对白啸隐道。
白啸隐听了这个名字,脸上神色一阵变幻,哼了一声,道:“你花了不少心思吧?你怎知我会带人来岛上,提前布置这么多,实在不是你的风格。”
那人长笑一声,“钟老汉。“
“你——!“白啸隐脸色大变。
两个月前,他在广邀英雄好汉赴南海时,山庄里来了一个老仆人,说是替之前的仆人来做的,就在他的书房里做些杂事。
“哼!你还真是与之前不同了,倒痰盂之事都能做出来,只为探听我的计划么?“
“不仅仅是为这些,我只是想看看当年的阿达,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人生在世,没有什么可做,可不做,倒痰盂与做武林盟主又有何不同?不过是一件差事,一种体验,”那人淡淡的说,
“我做的了高高在上,自然也做的了最寂寂无闻,做一个如桌子、凳子、茶杯一般让人视而不见的人,阿达可知,其中的乐趣也是无穷的。”
白啸隐盯着他,似乎要将他看透看穿。
这个男人啊……他曾经的屈辱往事!
白啸隐的目光发虚,“你说过,若不做盟主之位,就将它传与我……你一走了之,在江湖中消失,徒留着盟主的名号做什么?”
“那个位置有那么好么?你坐在上面一日,就有无数的人想要去挑战,想要去争夺,接近你的人也不过是只看到那个位置,就如阿达当年你一样。”
他转过身,背负着双手,望着远处的茫茫大海道:
“这个江湖本无需有最高处的那个人,平白掀起无数血风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