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齐极善察言观色,虽觉疑惑,仍是躬身施礼告辞。
段王爷立刻带人朝段若湛的院子奔去,有打斗声从里边传来,他脚步更快了。
程诺被罩在网中,脱身不得,但她仍是手握长剑,任谁上来,她就隔着网飞快刺去,这几个普通的侍卫竟是奈何不了她。
段王爷冲进来的时候,程诺已是用手中宝刀割破了大网,她身子灵活纤瘦,如鱼入海般一出来便将身边之人悉数打伤在地。
段王爷挥掌而上,招数凌厉,攻向程诺的后心,人未至,掌风已是扬起程诺的头发。
程诺何等敏锐,已看出这段王爷武功非同小可,当下挺剑护住全身,两人瞬息间拆了数招,竟是不分胜负。
这段王爷招数毫无破绽,攻时如惊涛拍岸,守时又密不透风,程诺已知自己落入了圈套,若不尽早脱身,怕他这恶毒之人再想什么招对付自己。
她突然喊道:“段王爷,你在天音寺后山做的事,我可都知道啦!你去外边瞧瞧,说不定你的王府已被包围啦!”
这段王爷一听她说天音寺后山,心中一怔,立刻想到的却是另一件事。
但听她之意,却是他与天音寺上师在后山密谋之事,念头转了转,动作已是迟缓了些,下盘露出破绽。
程诺长剑抖出,嗤的一声,衣衫刺破,剑尖入肉寸余,段王爷大腿登时鲜血迸流。
程诺趁机急窜出去。
刚出院门,就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正往院内张望着,见程诺出来,他叫了声:“何言兄弟?你、你怎得是个女人?”
身后段王爷已是追了过来,程诺面露苦色,她双腿隐隐有些发软,快速地对曾齐说:“曾少,我是程诺呀,我恐怕是中毒了,段王爷要杀我。”
说着她脚下不停,朝后院奔去。
曾齐一惊,一时未反应过来,已不见她的身影,这时段王爷也赶到了。
他虽不敢相信那人是程诺,却依旧下意识挺身拦在段王爷身前。
“呀,段王爷你受伤啦,腿流了好多血,出什么事了?可需要侄子帮忙么?”
“你让开!”段王爷脸上尚有怒色,也顾不得礼数,一把要推开曾齐,却被他俯身抱住了腿,“我来帮王爷看看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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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王爷眼中如欲喷出火来,抬腿踢开曾齐,朝着后院追去。
段若湛的院子后面是一个花园,假山层叠,鲜花盛放,程诺假扮成何言来段王府做客时是来过的。
她在院中踉跄走着,脑中思索着何时中了毒,又想着段若湛,既然这是一个圈套,一个陷阱,那他便是无恙的吧。
想到此,她一直急躁着的心,竟是在这危险境地缓缓平和下来。
段师兄没有病重,那便再好不过了。
至于凶险经历,她程诺这一生经历过无数,只要一息尚存,她就能活下来。
如此想着,她心思便转动起来,这后院虽地势复杂,但总没有可长久藏身之地,自己浑身提不起劲,翻墙逃脱已是无望。
这时,段王爷带人来到了后院,程诺目光一寒,从假山后走出,沿着屋角朝前面的光亮处而去。
程诺冒险又回到了前院。
段王爷的院子若是走正门,与段若湛的院子相距甚远,但院落都出奇的大,他这院子后面,却与后院甚近,一道不起眼的偏门落着锁。
程诺拔掉头上的簪子,在锁孔中轻巧转动,很快就开了锁,她推门进去,跌跌撞撞在段王爷的院里找藏身之处。
这世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段王爷怕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会躲到自己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