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凡深吸一口气,“我爸妈和爷爷奶奶今天也来了,我得回去陪他们么,先走了。”
“任凡……”吕艳艳开口叫他。
而这个对她从来都是百依百顺的男人,走得决绝又义无反顾!
礼堂
战北捷一听这话,气得冒火!
“我靠,这个吕艳艳,回头我就和卫首长说,这不是来搞事么,真是够了,老子忙活了这么久,差点被她给搞砸了!”战北捷差点将手中调试的话筒甩出去!
“你能不能小点声!”燕殊压低声音。
“老子现在想杀人!”战北捷咬牙,“不行,你和熹熹再上?”
“我都没准备?你让我上什么!”姜熹蹙眉。
“那咋办,我去哪儿临时拉一对啊!”战北捷急得扯头发。
而此刻坐在前排的一个男人走了过去……
姜熹入座的时候,钱婶儿和秀秀已经坐下了。
秀秀仍旧是郁郁寡欢的模样,钱婶儿倒是显得很兴奋,“你可别说,这些姑娘长得真好看,贼俊。”
姜熹笑了笑,和燕殊对视一眼。
婚礼仪式其实很简单,入场,宣誓,亲吻……
一切都有条不紊。
“有些细心的同志已经发现了,我们说是99对新人,可是现在到场的只有98对,还有一对比较特别,他们应该不算是新人了,不过借着今天这个机会,他说要给心爱的女人一个婚礼!”
台下立刻想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而此刻穿着松枝绿正装的老钱从台下缓步走到了台上,姜熹伸手推了推钱婶儿,“快上去啊!”
钱婶儿怔愣的站起来,嘴巴嗫嚅着张了张,却没有吐出一个字。
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台上的男人。
老钱拿着话筒,灰黑色的手布满了皱纹,他抬脚朝着下面走,直到走到钱婶儿面前。
“老婆——”
“你做什么啊!”钱婶儿伸手捶打了他一下。
老钱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却不说话,这个男人一直话都不多,姜熹去过他们家许多次,但凡是遇到钱叔在的时候,除却打招呼的功夫,他就是低头在帮钱婶儿干活,也不说话,两个人默契十足。
钱婶儿愣是不上去,还是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被拉上了台。
钱婶儿穿着暗花的衬衫,穿着一条黑裤子,一双布鞋,因为来要观礼,今天刻意梳了一个漂亮的发型,鬓角两侧隐约可见藏在下面的银丝,她显得有些局促,伸手拉了拉衣服,有些嗔怒的瞪了一眼老钱。
钱叔脸被燥红了,轻轻咳嗽了一声,台下的起哄声不断。
战北捷起身朝着后面挥手,示意他们别说话。
“卫红……”钱叔握着话筒的手微微发抖,“我知道这么多年嫁给我,你受了很多委屈,我心里一直觉得挺对不住你的!”
“你快别说了!”钱婶儿眼眶泛红,伸手去扯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攥住。
“我真的对不住你,也对不住我们的孩子,你嫁给我,我们就去领了证,你下厨做了两个菜,第二天我就回部队了,这一走就是一年多,你一个人在家多不容易我很清楚。”
“你一个人在家,除了要照顾自己的父母,还要照顾我的爸妈,这么多年,作为儿子,我没有尽到一点责任,都是你在为我辛苦的操持着这个家,就是我们的儿子出生了,我都没来得及去看一样,这么多年,真的委屈你了。”
钱婶儿死死扣着他的手,一言不发,眼泪却一直往下落。
“都说做军嫂很光荣,谁又知道这其中的酸楚,这么多年,我父母去世,都是你一个人在张罗,把儿子拉扯长大,我知道你付出了许多,我的工资有限,你除了要照顾家里人,还要去打工,我之前和你说过,嫁给我,你就不用受苦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