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梅轻摆一下头,说:“这不可能,人家是警察,警察是保护人民群众的,你就别乱猜疑了。”
两个人呆坐了一会儿,尤一手突然对柳叶梅说:“柳叶梅啊,我觉得吧,你就是个做警察的好材料,人精明,思维活泛,处事也干练,如果你是警察保准比他们强!”
尤一手难得夸奖人,这么一说,到让柳叶梅招架不住了,羞红了脸说:“你这老东西倒也学会说话了,可我没你说得那么大的能耐,笨着呢。”
“你笨不笨,我心里最清楚。再说了,这一阵子我算是看出来了,只有你柳叶梅才是对我真心实意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白白让你疼我的,你伺候了我,我会加倍还你。”尤一手说到这儿,看一眼手腕上的表,接着说:“我得去一趟办公室了,下午还有几件重要的事要做。”
“那我走了。”柳叶梅站起来。
“走吧。”尤一手突然又想起了啥,喊住了刚刚抬脚迈步的柳叶梅,嘱咐道,“我对你说的话,你可一定不要传出去,那些警察可不是吃素的,给点颜色就够受的,懂了吗?”
柳叶梅侧身点了点头,然后朝门外走去。
等出了大门,这才想起了此行的目的,拍一下口袋,那个装着二百块钱的红包还静静地躺在里面。
驻足思谋了一会儿,觉得也没那个必要了,现在他尤一手正迷恋着自己,把自己当成了贴己人,相比之下,这二百块钱算个啥呢?
想到这些,她毅然超前走去。
走着走着,在经过去二叔蔡疙瘩家的路口时,突然想到很久都没有那个老混球的消息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了。
这要是真的人不知鬼不觉地死在了那间小破屋里,还不叫人笑话死啊!毕竟自己是他的亲侄媳妇,也算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就算别人家不指责笑话,自家男人蔡富贵也饶不了自己。
想到这些,柳叶梅转身朝着蔡疙瘩家走去,边走边在心里盘算着:还是照看一下吧,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好,自己尽管也没实实在在地尽过一回孝道,但大家伙的眼目还是需要遮掩的,做人有时候就得讨巧。
当柳叶梅来到蔡疙瘩家门前时,只见大门紧闭着,抬头一望,上锁了。
再跳着脚,趴在墙头上往里看,房门也是锁着的,便装模作样喊起来:叔……叔……你在家吗?
喊了半天,也没人回应。
一连几天,都不见蔡疙瘩的踪影,柳叶梅只得转身回了家。
此后的几天,柳叶梅几乎每天都要过去看一看,见大门依然紧锁,心里就犯嘀咕:是不是老东西又出去惹事生非了?
要么就是直接死在外头了呢……
尽管他这一辈子混得臭烘烘,坏事做了好几箩筐,就算是死,那也是死有余辜。
但毕竟名分上他还是蔡家的人,死了也得蔡家人去寻狗皮,总不该扔在外头不闻不问吧……
吃晚饭的时候,柳叶梅就把蔡疙瘩失踪的事情告诉了蔡富贵。
蔡富贵听了,平静如常,说:“死了活该!这种人本来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早死早清净。”
“蔡富贵,你啥时候变得铁石心肠了?他可是你叔,真要是死在外头,村里人会怎么看咱?”
“爱咋看咋看!”
“你……你简直就是个冷血动物!”
“冷血也比热血强!”蔡富贵面无表情,怪里怪气说一声,便站了起来,抬脚出了门。
完了……完了……蔡富贵怕是真的得神经病了!
柳叶梅瞅着男人默默离去的背影,心里呼啦啦刮起了凉风,直冻得她浑身哆嗦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