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一手却不屑一顾,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眯眼抽起了烟。
秘书小伙走过来,弯腰搀起了蔡富贵,对着杨局长说:“没大碍的,估计是磕破鼻子了,我带他去清洗一下,你们喝,接着喝。”
蔡富贵傻乎乎咧嘴笑了笑,连牙也被染红了,连声说着:“没事……没事……继续喝……继续喝……”
“喝你二大爷个屁,喝血去吧你!”尤一手大声呵斥道。
秘书连拉带扯,直接把蔡富贵弄了出去。
杨局长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说:“看这事闹得,也怪我酒量小,这才惹得黄书记不开心。”
尤一手不以为然,哈哈大笑一阵,把手中的烟蒂一扔,挽起袖管,喊道:“喝,继续喝!”
“尤村长果然海量啊!”杨局长突然来了个大变活人,一撸袖子,伸手捉过酒瓶,匪气十足地说,“来,承蒙尤兄看得起杨某人了,舍命陪君子,这酒我奉陪到底!”
“好,爽快!”尤一手举杯迎了上去。
两个人对饮起来,眼看着一杯酒见底,尤一手撑不住了,呼啦一下,钻进了桌子底。
而杨局长却玉树临风,金枪不倒,神情坦然地走出了招待所。
当晚,镇政府就派专车把尤一手和蔡富贵送回了桃花村。
尤一手直接醉成了一条狗,一个晚上都没醒过来,连尿都撒在了裤裆里,多亏着老娘们黄花菜没让他上床,要不然连被褥也都泡了汤。
第二天一大早,蔡富贵就去了村长家。
一进门,村长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哈哈笑个不停。
蔡富贵吓坏了,以为酒精烧坏了老家伙的脑袋,就试探着问:“叔……叔……你没事吧?”
尤一手依然在笑。
蔡富贵就伸出五个指头,在尤一手面前晃来晃去,问他:“叔,你能看清这是几吗?”
尤一手瞬间收敛了笑容,说:“小子,你说他们能给五万?”
完了,村长成老傻子了!
蔡富贵心里咯噔一下,刚想转身去喊人,却听到尤一手又说话了:“麻痹滴!五万也行,得一个是一个,醉死也值,值了!”
“叔,你是不是还没醒酒?”
“滚犊子!谁没醒酒?”尤一手站了起来,走到院子里,从缸里舀了水,一板一眼洗漱起来。
“我只是试试你清醒不清醒,你怎么就想到钱上去了?”
“你说的不是钱?”
“不是啊。”
“操!”尤一手骂一声,擦净了脸,走到了蔡富贵跟前,说:“你小子,还行,戏演得还算不错。”
“不就是喷了一脸红墨水嘛,有啥用?”
“不懂了吧?”尤一手点燃一支香烟,衔在嘴上,猛吸一口,混浊的双眼直直望着觅食的一只老母鸡,说,“钱肯定是咱们的了!”
蔡富贵说:“你那么粗野,人家都反感了,还会给你钱?”
“小子,你嫩了点,这叫苦肉计,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