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酒喝多了的缘故,蔡富贵头脑还不怎么清醒,稀里糊涂问一声:“光荣哥他咬了你?”
“是啊,不光咬人,还血口喷人。”
蔡富贵皱着眉问:“嫂子,你这是闹的哪一曲?”
范佳爱望了望蔡富贵,问他:“你是不是喝多了?”
“没有,就喝了那么三两盅,早就醒了。”蔡富贵挺了挺胸,瞪了瞪眼睛,证明给范佳爱看。
范佳爱就把方光荣在城里接到了陌生人打过去的电话,说自己在家正事不干,整天放臊养汉,一气之下,他就从城里赶了回来,进门就劈头盖脸的骂,还差点动手打了她。
蔡富贵听了,问范佳爱:“嫂子你是不是真的得罪啥人了?”
范佳爱说:“没有啊。”
蔡富贵说:“那就奇了怪了,我觉得你肯定是得罪了小人,要不然怎么会干这种缺德事呢?”
范佳爱说:“可不是嘛,这不是成心把人往死里整吗?”
蔡富贵叹口气,说:“大哥也是,一个大男人家,听风就是雨,怎么好冤枉自己老婆呢?”
听蔡富贵这么一说,范佳爱眼里噙着的泪水滚了出来,见到了亲人一般,哽咽着叫了一声富贵兄弟,便哭出了声。
蔡富贵听得出,范佳爱那一声兄弟叫得令人心酸,不但包含了满满的无奈和委屈,更多的则是对自己的一份信任。
他抬脚走进了里屋,对着坐在炕沿上抽闷烟的方光荣就是一顿毫不客气的教训。
恰到好处的醉意让他言辞啧啧,情真意切,他说光荣大哥你不该这样,那人打电话的时候为什么不敢说出自己的名字,就是因为他心虚,他是在有意挑拨你跟嫂子的关系,你倒好,不问青红皂白,就跑回来质问自己的女人,这样对得起天地良心吗?
对得起为你守家、为你照顾父母、孩子、为你耕种操劳的女人吗?
一番话说得方光荣痛哭流涕,悔泪纵横。
哭过一阵后,他说:“那人说的也太真了,有鼻子有眼儿,说自打我走后,几乎夜夜有野男人来,搞得热火朝天,呼天号地,就像发情的老猫一样,你说我能不信吗?”
蔡富贵心里面油然一动,这么说来,那个打匿名电话的人也并非是捕风捉影,他也听到了夜里的猫叫声。
这说明啥?
说明那个人有极有可能离得不远,最起码也是桃花村的人,但既然是做好人,那就把好人做真做实、做到底,他问方光荣:“哥,你相信我吗?”
方光荣点点头,说:“咱是多年的老邻居了,我能不信任你吗?”
“那就好!我告诉你,你走后,家里面安安静静的,没有热火朝天,也没有呼天号地,倒是那猫叫声是真的。”
“还是啊,都发出那样的声音了,还叫安安静静吗?”
“大哥呀,猫叫声与嫂子有关系吗?”
“你的意思是那声音不是你嫂子发出来的?”
“大哥,你……你长的是猪脑子呀,这么说来,你就是个老公猫了?”
方光荣抬起头来,怔怔望着蔡富贵。
“那是公猫母猫在调情,在叫春,你都这么一大把岁数了,咋就连这个不懂呢?”
“那……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了,一开始,我也怀疑是你们家发出的动静,看在咱哥俩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就出了屋,想帮你搅合了他们的好事,可出门一看就明白了,原来是一白一黑两只猫在墙头上调情。”
“真的?”
蔡富贵叹一口气,说:“你相信就相信,不相信拉倒,我走了!”
见蔡富贵气哼哼朝着外面走去,方光荣追到了门口,喊道:“富贵兄弟,我相信,我相信你,你回来……回来……咱们喝一壶。”
蔡富贵头也不回,说了声不喝了,你继续打老婆吧,便大摇大摆走出了范佳爱的院门。
到家后,柳叶梅问他:“怎么回事?”
蔡富贵就把帮临近家劝架的事情说了一遍。
柳叶梅听了,埋怨他说:“这架你就不该劝。”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