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把无影刺塞进了江纹申的手中,看了两眼。
江纹申的纹星虽然激活了,但是无影刺毫无反应,像是一把伪装成骨器的普通匕首。 看起来或许真的如同江纹申所说的那样,他并不是无影刺的主人。 乔木水已经站到米江零号那一侧的船舷边上了。 他催促了一声,说道:“庄师,先不去管那些有的没的。一个小小的大星师所用之骨器,总不能是神兵吧?” “古耐得如果拥有两件神兵,难道还会被人当众杖两百?!” “总之,我们走完这一趟之后,我帮你想办法弄一件好东西!” 庄师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便把无影刺随手丢在甲板上,伸手在江纹申身后推了一把。 江纹申眼神一凛。 庄师这一手显然是借机敲打江纹申! 江纹申在那轻飘飘的一推面前,好似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 即便不释放出半身神像,一位正儿八经的下品神术师仍然可以吊打一个拥有上品半神麒麟臂的十一环大星师! 江纹申顺着绳梯下到米江零号的时候,乔木水已经御空到了船头炮台座椅上,坐了下来。 冼如静站在舵轮平台的座椅边上。 他们这一对搭档又要合作一次了。 庄师是第二个登船的,早已经守在乔木水身边,显然并没有太过担心身后那两人能够玩出什么花招来。 米江零号从“将军号”一侧船舷完成了启航,直接加速抢到“将军号”船头之前,正式开始了领航。 江纹申一出手,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至少双船编队航行过程当中的颠簸频率降低了很多。 冼如静这时表现得非常有大将之风,一边根据那一张舆图不断的修正航向,一边仍是用炭笔在舆图上进行绘制和标注。 不过,航行到了目前的位置,“将军号”上的炮手原本就是等级较低的小猫三两只,基本上已经全都处于退环的边缘。 夜光弹的频次越来越低。 继续这样下去,无疑是摸黑,会极大的增加在远海区域航行的风险! 已经可以听到叶师在将军号上面骂骂咧咧,准备解开一两炮手、水手的手铐赤铜纹器了。 江纹申的目光从庄师腰间那一大串赤铜钥匙上面扫过,转头与冼如静使了一个眼色,对着他自己的裆部努了努嘴,然后又对冼如静手上的手铐赤铜纹器努了努嘴。 冼如静蕙质兰心,低头看了看手铐赤铜纹器上面已经变黑的血迹,一转念便猜到了江纹申的意思。 只是,她瞪大双眼,狠狠剜了江纹申一眼,迟疑了一下,这才趁着米江零号一个颠簸的同时伸手探进某一个区域摸了一把。 还真被她摸出来一把手铐赤铜钥匙! 于是,在米江零号下一次颠簸的同时,她将自己的那一套手铐赤铜纹器给解开了。 冼如静毕竟因为将军炮刚才那一次攻击而进入了神陨,是否戴着手铐赤铜纹器,其实区别似乎不大。 不过,她似乎完全明白江纹申的意图。 虽然她不知道江纹申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但是那一把被庄师丢在甲板上的无影刺已经回到了江纹申的手上。 江纹申现在正在通过“断刀”操控着米江零号。 米江零号突如其来的一阵颠簸,是一个很好的幌子。 江纹申和冼如静两个再次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 哐! 重物掉落甲板上的声音突然响起。 庄师十分警觉,蓦然回头看来。 米江零号的船尾,舵轮座椅之上,已经空空如也! 庄师第二眼才看到冼如静双手之上也是“空空如也”,那一套手铐赤铜纹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掉落在甲板之上,这才发出了那一声响。 庄师一边扑向冼如静,一边暴喝了一声:“叶师,带一个水手下来!” 庄师刚刚从船头扑到了米江零号的中段就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像是被勒住颈圈给强行停下来的忠犬。 事实上,当庄师缓缓转身回过头去的时候,他发现江纹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绕过他站在了炮台之上。 江纹申手中所持的正是之前被他认为是无用之物的那一件骨器。 不过,此时的骨器仍像是普通的匕首一般,刃尖抵在乔木水的太阳穴上面。 乔木水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几滴冷汗已经从额头滑了下来。 米江零号之上,十分平静,航行状态甚至比江纹申掌舵的时候还要稳一些。 庄师心生疑惑,缓缓的回过头去看向舵轮的方向。 那一个在暗礁附近袭击了一艘海龟船水手、船长的水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座椅之上,接管了舵轮。 冼如静的手中则拉着一条赤铜锚链,有些费力的缠在了船舷边上的羊角之上。 轰!一声碰撞的动静响起。 米江零号分明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但是那绝对不会是暗礁,否则如此近的距离之下,那一个水鬼必定是可以提前避开的。 叶师这时已经提着闫克站在江豚船头的撞角之下,虚张声势的呵斥道:“小子,马上放开乔大人!否则你们所有人全都给乔大人陪葬!” 船头又传来了一阵古怪的动静。 庄师把目光从江豚船的方向收了回来,看向米江零号的船头。 查笃此时正艰难的从船舷边上爬了上来。没办法,米江零号之上现在可没人有空伸手去拉他一把。 在江豚船从后方打上半空的夜光弹的照亮之下,众人都发现了那一艘变成幽灵船双翼飞鱼船,已经变成了米江零号的“拖油瓶”。 刚才的撞击就是飞鱼船飘浮状态之下撞上了米江零号。 江纹申先是对着叶师喊了一声:“把所有手铐赤铜纹器都给解除了!” 叶师还想再恫吓一番。 江纹申也不废话,直接一脚就踩在了乔木水的其中一只脚背上面。 众人都听到嘎啦一阵响。那分明就是脚骨直接被踩碎了! 乔木水明明已经是痛的死去活来,簌簌发抖,却偏偏不敢乱动,只敢对着叶师吼了一声:“姓叶的,你特么是不是想害死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