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主,我看天子奏折,有些不合适吧”
江渊可不想看这玩意,万一看完让发表意见,他是说还是不说?
“让你看你就看,哪那么多事儿,还是说你小子想抗命不尊?”李清平板脸低嘴,一脸不悦。
“好吧”江渊苦笑接过,打开奏折看了起来,盏茶过,他的眉毛越看越紧。
李清平看到江渊如此模样起身负手,踱步而言道:“小子,这计谋是你给孤出的,解了孤的燃眉之急,但是这后续发展可不如你说的乐观,现今发生这样的事,你小子可有想过对策”。
“皇主,您这就强人所难了不是”江渊将奏折放在桌子上双手一摊,这件事他不想掺和。
“孤可没有强人所难的嗜好,这件事出自你手,你自然要负责到底,阳曲,葭阴这些地方本就民生凋敝,孤发完檄文后这些偏远地方青壮劳力所剩无几,当地官员欺压百姓民生哀哉,你小子若不拿出个方法来,孤只能按大臣的建议,送你去大理寺坐坐了”李清平居高临下,一副无奈语气,但更多的还是吃准了江渊。
“皇主,上赶着的不是买卖,我拒。。。”没等江渊把话说完,李清平转头对着门口出声道:“张忠祥,把这小子连夜给孤送到大理寺!”
“干,我干还不成吗”江渊也真是服了这老六。
“皇主,奴家还进去吗?”
门口的张公公脚步没动,原地发问,今天的事儿他门清,当初的镇北侯不也是打着不走,这爷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在外边候着”
“喳”
“小子,这次的事情办好了,孤复你世子之位,上次北境之行你小子立了大功,孤没有封赏于你,届时加上这次一起封赏,至于你父亲的事,孤再许你个特查之职”李清平也有意给镇北侯正名,之前因为李玄黄的缘故,他无法下的去手,但如今他那胞兄已经谋逆,他便没有负担了,朝中的声音太过驳杂,一个萧平远远不够,现在距计划那日还早,稳住南清国情臣子,才有望走那一遭西凉之行。
“皇主你没和小子开玩笑吧?朝中臣子多如牛毛,为何偏偏是我?””江渊实在不理解李清平的脑回路,他都在三叉神经上乱跳了,这事怎么还能落在他的头上。
“本皇主从不玩笑,至于为何是你?因为此事背后有世家腐官从中作梗,孤需要机会整顿朝风!选你也是下下策”李清平说起此事语气颇有些不爽。
“您都说了是下下策,小子哪有这本事,朝中的相国,御史,中书令不比小子好使吗,实在不行我多出点银子,这事小子真的不明白”
“孤自有打算,至于银子你多出点也无妨,朝中官员下放慰抚多是虚以委蛇,甚至还会引起党派纷争,地方官员多出自名门望族,孤地百官,八成以上出自豪门世家,最差也是寒门子弟,朝中党派三分而立,安排谁去都不如让你小子去,哪怕是给孤把水搅浑,朝中牵连如织网,只有不属于其中的人才能无所顾忌,孤如此与你讲,可是明白了?”李清平来到江渊身边,他说这话七分真三分假,眉宇间自动出现了川字,江渊细细聆听一时间想的有点多。
“小子。。明白了,就是我干坏事您落好呗”江渊算是听出来了,李清平这话的意思就是让他去抛头露面,成为各大世家的眼中钉,然后引他们动手做一只蝉,这位帝王在后边做只黄雀。
“你小子怎么说话呢!”李清平啪的一下打在了江渊头上,然后道:“此事孤本想交给左相处理,但左相告诉孤你或许更适合此事,否则怎会落在你小子的头上,这件事棘手,但同样可以立功,朝中官员多少人挤破脑袋想干的事儿,你小子还不乐意?”
“乐意乐意”江渊揉了揉后脑勺,若是他萧叔叔给他找的事儿,那就没啥问题了,其他人或许不怀好意,但是他那叔叔是定然不会害他的,就是李清平有点不太对劲,好像太随便了一点,质疑的目光偷偷扫视,他暗道这活生生的人总不能是假的吧。
“少在心中编排本皇主,没事就赶紧滚蛋,让张忠祥领你下去休息,明日带着你的折子上早朝”李清平一脸不爽的摆了摆手,若不是心中念着梅妃的一番话,他早抽这小子了。
“是是是,小子这就走了”江渊麻溜的起身,一步三回头,心中犯嘀咕,李清平见江渊如此情形哪能不知其心中所想。
“你小子不用怀疑,青云去你身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上次询问元英之人已经不在临安,孤就是孤,出去吧”
“小子告辞”江渊带门而出,然后立于门前,心中感慨李清平拿捏人心本事之强。
“小公子,咋家带您前去休息”
张公公等江渊下台阶之后便迎上前去,江渊也不托大与之并行。
出了南书房四下无人,江渊从袖中拿出几张银票,不动声色地塞到张公公的手中,口中道:“公公,小子最近又开了新生意,您也沾沾喜气”
张公公毫无痕迹的收了下来,脸上的皱纹都挤成了一团:“还是你小子说话讨喜,咋家可就不推辞了”
“公公尽管收下,赶明儿再来,小子再给公公送点好东西”江渊也是笑嘻嘻,今天虽说是被打晕带来的,但也算是救了他,不然的话就是失血也能让他嗝屁在荒郊野外。
“你这小子,怪不得皇主重看你,你不知道,咋家最近送你的弹劾折子都堆成小山了”张公公对江渊这个态度喜欢的不得了,他们无后之人,可不就喜欢小辈的孝敬,宫里的那些老臣子见了他都嫌弃与他并排,那些个小辈瞧见他更是鄙夷至极,哪有和江渊似的把他当成长辈来看。
“弹劾我?小子身无官职,他们还想滥用私权,把我下大狱不成”江渊面露疑惑。
“呦,公子小声点,这话可不能被听了去”张公公拉了一下江渊示意其放低音量,然后张望四周,见没人才低声道:“咋家这么说,是想让公子打个醒,皇主待你不薄,念着您父亲的情分呢”
江渊也知道刚才的话有些过了,有心人听到绝对给他扣个大帽子:“公公,得亏您提醒,小子差点犯错”
“朝中老的照顾小的,镇北侯不在了,可之前的和他不对付的那些人还活着,咋家也是不忍看那些个权臣欺负一个孩子,你呀,行事还是多多注意,特别是最近的祭龙节”张公公引着江渊缓步而行,有一种长辈教晚辈的感觉。
江渊听着张公公的叮嘱,心中有些感激,这些话已经超出了张公公能说的范畴,天天跟在李清平身边,说出的话起码七分真,他当初和张公公接触其实是为了能更好的立足,没曾想这一无心之举还真给他找了同伙,一念至此,江渊道:“公公,您如此照顾小子,真如同小子长辈费心”
“小公子言重了,咋家怎能当你的长辈”张公公眉眼含笑,嘴上拒绝,但心里却是极为高兴,帝王之道寡孤,他们做太监的又何尝不是。
“公公说的哪里话,小子能分清好坏,若公公不介意,小子与您叔侄相称,以后喊您忠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