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翻阳台回来时,那个臭丫头脸上嘚瑟的表情,路明非就是一阵咬牙切齿。
但凡他武力值强一点,今晚鸠占鹊巢让老夏头乖乖去睡沙发的就是他了。
轰隆作响的洗衣机逐渐停下不再运转,路明非取出脱水后的衣服,感慨科技使人进步,上个月他还在用搓衣板洗衣服,这个月就用上了传说中的洗衣机。
也不知道老爸老妈给了叔叔婶婶多少抚养费,最近叔叔家可添置了不少新家具,前两天婶婶还嫌做饭油烟大,想买个抽油烟机来着。
摇摇头,路明非不再深思,自从他暑假大变身后,婶婶克扣大侄儿零花钱补贴自家孩子的如意算盘就已经落空,甚至叔叔还打算控制一下小胖子的伙食,免得他一直胖下去。
晾好衣服,少年关掉客厅的灯回到卧室,在打开卧室灯的一瞬,他发现自己的床上坐着一个人,书桌上还摆着一盒包装精美的月饼。
“哥哥,中秋快乐。”
依旧是那身万年不变的黑色晚礼服,路鸣泽坐在床沿,微微歪着脑袋与路明非对视,一双淡金色的眼眸比之明月还要深沉。
“你怎么来了?”路明非看了眼月饼盒,吃了一肚子美食的他表示心领了,肚子撑不下:“是我的报酬准备好了吗?”
他还记得自己通关尼伯龙根的奖励被这个小奸商拿走了,那玩意儿一看就是个好宝贝,若路鸣泽只想用这一盒月饼把自己打发了,那他今天必须履行一下兄长的义务,把不听话的弟弟胖揍一顿。
“我当然是来陪哥哥过中秋的啊,长夜漫漫,小弟担心兄长孤枕难眠,特来陪你谈谈心说说话。”路鸣泽露出一个天真无害的笑容,其实心里一直在骂隔壁的老东西多管闲事儿,继续让小龙女在那破院子里发霉多好,那样他也不至于现在才能现身与哥哥相会。
“至于哥哥你的报酬,很抱歉还得过段时间。”
酒德麻衣昨天才刚抵达俄罗斯把龙血结晶送到实验室,想要研制出可供混血种无害使用的血清,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搞定的小工程。
“我就知道。”路明非摸了摸头发,还有点湿,闲着没事儿干脆拿出作业摊在桌子上,准备在十分钟内解决。
路鸣泽见他宁愿写作业都不愿意跟自己说话,顿时戏精附体双手捂住心脏,作出一副受伤的可怜模样,惨兮兮道:“哥哥,难道伱就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拿着圆珠笔在练习册上“刷刷刷”写下答案,路明非一心两用:“我又不是蝙蝠侠,哪有时间跟你玩猜谜游戏。”
他想问的小奸商全都不肯说,那还有什么交流的必要。
不过看在这小没良心的还知道来看他,比那两个不知所踪连个电话都没有的父母要好上不少的份上,就勉为其难陪他聊聊吧。
“老夏头说过是你在操控我的梦境,请问你对此有什么需要狡辩的?”
“诽谤,他是在诽谤我!”路鸣泽坚决否认,自从那个老东西来到哥哥身边,他就再也不能肆无忌惮地操控路明非的梦境,最初那段时间一旦有搞事儿的念头就会被踢出去。
而且这几天他一直在旁观哥哥挨揍,可以说红发小子打在路明非身上的每一拳都像是重重落在他心口,痛的他合不拢嘴。
将自己所剩无几的权限稍稍透了个底,路鸣泽总算撇清了自己身上的嫌疑。
“我就知道他满口谎言。”路明非将数学作业收好,拿出英语练习册:“那你能干涉一下梦境的时间流速吗,就像砸瓦鲁多一样暂停时间,让我把红发小子欧拉一顿再恢复。”
“对不起,做不到。”路鸣泽双手一摊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因为那个梦境并非由哥哥的精神力构筑,而是一种类似于海市蜃楼的投影,将另一个世界曾发生过的事情在梦境中重现,以他目前的状态根本无从干涉。
“要你何用。”
“那我走?”
迎着路明非那鄙视的眼神,路鸣泽也是有些无奈,自从夏狄乱入,他的安排被尽数打乱,未来成了一团乱麻无从窥探,甚至连笨蛋哥哥都不再受他掌控。
这种感觉他从未有。
“别急着走,再聊五毛钱的。”路明非放下圆珠笔,目光灼灼地看向路鸣泽,一字一句道:
“你老实说,我未来打赢老夏头的概率是多少。”
“……”
此言一出,房间内只剩下无言的寂静。
路鸣泽看着明明很弱小但是莫名其妙很有自信的哥哥,一时不知道是该鼓励他继续努力还是劝他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为好,最后,他非常委婉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