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寒不动,她的手就更紧了一分,皮肉被割开,血汩汩的流了出来。
他坐在床边看着,僵持了一会儿,他看着她流的越来越多的血,眼尾发红潋滟,起身,“不动你,把簪子拿开。”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苏锦看着离开的人影,呼了口气,瘫着身子坐在了榻上。
持续的刺痛感传来,她摸了摸脖子上的血,身上没有伤药了。
念头刚闪过,出去的男人又转了回来,她心神一凛,立马拿起了簪子。
东陵寒被气笑了,“给你上药,别像看仇人一样。”
苏锦抿唇,看他的脸孔不像刚刚那样的疯癫,和在回朔北路上时候似的,也没那么害怕了,只是还紧紧的将簪子握在手里。
东陵寒都懒得说她了,坐在床边给她伤药,脸色恢复了往日里的不正经,“跟我二哥的时候有这么硬气吗?”
“---”有病。
可能是刚刚太激烈了,两人都没在说话,东陵寒更是没搭理她,上完药就走了,看起来脸色很难看。
苏锦知道他晚上不会过来了,摸了摸脖子上的绷带,躺回了床榻上。
在庄子上养伤的这几日,苏锦能看到许多她不认识的人进进出出,心底有些不安。
晚上吃完饭出去的时候,她听到了墨影的声音。
被放飞的信鸽穿透了夜色扑朔朔的飞走,她听着廊上的声音,心底渐渐的沉了下去。
“什么人?’
凌厉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呼啸的杀意冷风,苏锦一抬头,看到了墨影的脸。
墨影看清了人,放下了手里的刀,目光转向了走过来的主子。
“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听墙角?”
东陵寒身上穿回了平日里经常穿的松绿色长袍,眼神也没之前的阴晴不定了,看起来还很好说话的,月光淬在他俊逸的面庞上,带了两分懒散。
“所以,你那晚的话是假的?”
东陵寒听出了她的意思,直勾勾的看着她,“真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苏锦根本分不清他话里究竟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你那日说的话是真的,今日就不会派人通知东陵璟,会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些战争,你是想利用我杀了他,拿成亲的名头哄骗他一个人来这里。”
“他来的太快了,没办法就这样带着你走,走不掉了。”
“所以你要设局杀他?”
东陵寒没有反驳的意思,懒散的扶了扶额头,“不杀了他,也带不走你,不是吗?”
“你少花言巧语,东陵寒,你分明是为了皇位。”
“皇位?”他蓦地笑了出声,“反正皇兄也没有立你为皇后,苏锦,我若是大魏的皇帝,立你为后如何?”
苏锦冷冷的看他,“不如何。”
东陵寒啧了一声,看她冷着一张俏脸,软声哄道,“你这么想念皇兄,我让人请他来不好吗?你难道不想看看我那个好皇兄会不会为了你犯险?”
“你---”
“生什么气。”他忽地走了过来,靠近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脾气这么大。”
苏锦算是知道了,东陵皇室男人根本没有一个会说真话的,都是一些口蜜腹剑的伪君子。
东陵寒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想什么,又笑着重复了一句,“我那晚说的是真的,你跟着我,我带你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没骗你,至于为什么要办鸿门宴,那只能怪皇兄来的太快了,我们的亲事还没办呢。”
说着,他忽地俯身贴近她,在她耳边笑着呼了口气,“让他亲眼看看你嫁给我的滋味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