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已经无处可去,只能找了个挡风的角落蜷缩成一团。
如今,她竟然被自己的亲生女儿给赶了出来。
这些,都是她欠纪文静的如果当初她没有做出那样一个决定,陪伴在她身边十几年的,应该就是纪文静了吧。
风刮的越来越猛了,郑秋萍哪怕是蜷缩着身子,也还是没有办法改变现状。
突然之间,她就想到自己以前看到过得那个故事:卖火柴的小女孩。
虽然,她不是童话故事里的女主角,可是很可能,今天,她就要有和她同样的遭遇了吧,就在这样一个冬天的夜晚,被活活冻死。
也许纪文静也有着些许的不忍心,打开窗户从楼上丢下来一床毛毯。当然是郑秋萍自己的。
末了,她甚至还恶狠狠地说着:“要死就到别的地方死去,别待在这里,晦气。”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她怎么会相信,自己的亲生女儿居然对她,说出这样子的话来。
终究,她还是缓缓闭上眼睛,想要通过蜷缩身子的方式,让自己能够更温暖一些。
迷迷糊糊的,她好像做了一个梦,那个时候她还只有二十几岁的年纪,正值年少,而纪深对她,也更是宠爱有加。甚至,她竟然就想留在梦里,不要再醒过来。
夜晚,就在等待和煎熬当中慢慢度过,等到郑秋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而她,这会让也已经躺在医院的床上。病房里面空荡荡的,隐隐约约,她还是能够听到外头传来纪深的声音。
他怒气冲冲地说着:“谁让你这么做的,简直愚蠢。现在纪文清在顾家的地位,你不是不清楚,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情,顾家怎么会放过我们,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说到这里,郑秋萍算是明白了,纪深之所以这样做,分明就是把她当做制约纪文清的把柄,等到哪天,她没有了丝毫的利用价值,最终也会被纪深所抛弃,就像当年一样。
嘴角微微上扬,郑秋萍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竟然开始庆幸自己从一开始就留了一手,把纪文静留在了纪家。
看来,事到如今,她还是要开始为自己打算才是,只有把自己想要的东西牢牢握在掌心,才真正算是自己的东西。
“我怎么知道会这样,是她自己要待在外面的,能怪谁!”纪文静愤愤地反驳着。
一时之间,郑秋萍的眼前竟多了几分模糊。这就是她的亲生女儿啊,最终,也就只是这个样子而已。
缓缓闭上双眼,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滴落在在枕边,同时也沾湿了她两边的发。
两个人又在外头说了些什么,纪深纪文静才缓缓走了进来。
纪文静的脸上仍旧带着高傲,纪深的眼中虽然有几分担忧,此刻看起来却是那样的虚伪,让郑秋萍觉得反感。
“你没事吧?”纪深柔声询问着。
郑秋萍摇摇头,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如今,她好与不好,又有什么关系。
纪深点点头,算是放心下来,只是,对于他来说,自己手中的那张王牌,最后还没有失去罢了,并没有什么不同。
许久,他才缓缓对她说着:“刚刚我已经说过文静了,你好好休息,以后她再也不会这样了,文静,你说是不是?”末了,他便冷冷得瞥了纪文静一眼。
即便再不情愿,纪文静也只能点头回应着:“是,我以后哪里还敢啊。”
纪文静双手环胸,嘴上最然是那么说着,可是实际上,对于郑秋萍却是没有半点尊重。在她的心里,从来就只是把郑秋萍当做一个下人,再确切地说,就是把她当做一颗棋子,可以用来发泄她的脾气,也可以用来做其他。
偏偏,她却现在才看通透一切。
郑秋萍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并没有说破。
结果究竟如何,现在还是未知,她也没有必要这么早就做出决定。
以前,或许真的是她太过懦弱了吧,总是瞻前顾后,又想着要得到更多,怎么可能呢?
缓缓闭上双眼,郑秋萍并未再说什么,只是脸色看起来好像在瞬间疲惫了许多。
既然纪深不想让顾冬阳知道这件事情,那么这一次,纪文清是肯定不会来了吧。这样也好,知道的越少,是非,也就越少。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纪深的眼中,有着狠戾一闪而过,那样无情。
纪深冲纪文静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便直接出门去了。
空荡荡的病房里头便再次只剩下了郑秋萍一个人,可是她却从未像现在一样宁静过。
或许,她真的应该趁着这个时候想清楚,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久经对不对,而她,又应不应该继续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