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好久不见。”
城门中飘然走出一道袍鹤氅之人。
不是云淳风,还是哪个?
他今日穿着赤红蜀锦八宝如意纹道袍,外罩朱殷蝉翼纱氅衣,头戴赤金上清芙蓉冠,手持不再是一柄拂尘,而是一枚笏板。
湖州城守军每人提着一盏硕大的灯笼,鱼贯而入,整齐划一地列立在云淳风身后两旁。
云淳风紧紧捏着手中的玉笏,一开口,声音就开始颤抖:
“云哥儿斗胆,以蒲柳之质、驽钝之才,拜求于大小姐石榴裙下。”
说完,规规矩矩,双膝跪地,腰杆挺直,自有一番风骨。
“承蒙江老太爷恩惠,救云哥儿于危难之中,宛若再生父母,云哥儿虽万死不得报其万一。
云哥儿本为江府一玩伴,本不应僭越。
但云哥儿之心澄澈如山泉,炽热如烈火,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非大小姐不娶。
今日特来求娶江府千金,奉上聘书、礼书,定当以三书六礼、三媒六证、八抬大轿、十里红妆,风风光光迎娶江大小姐。”
江星烟和着眼泪笑出了声。
小丫在她怀里开心地喊着:“阿爹来娶阿娘了!”
尽管云淳风眼睛上依旧蒙着软烟罗,但江星烟却能感觉到他灼灼的目光,就像他那颗炙热的赤子之心。
“把礼书呈上来!
让寡人看看,什么家底,配不配娶寡人的宝贝女儿!”
从远处赶回来的上官寒山,尽管还红着一双眼睛,一副方才大哭过的模样,但面对云淳风,还是释放出了十足十的威压。
云淳风丝毫不惧,恭敬地将聘书和礼书双手捧上头顶,任由影卫从他手中拿走,奉予上官寒山。
上官寒山每看一页,就要嗤笑一声。
毕竟大夏之大,不管在西周多稀有的珍宝,在大夏都是随处可见之物。
他连看十页,没有一件看得上眼的东西。
不过就是一方宅院,十几亩良田,宅院中一应稀有的陈设罢了,这有什么的!
就这点东西,还想娶他上官寒山的女儿?
要知道,整个大夏都是她的!
可当他看到最后一页之时,却蓦地怔愣住了。
良久,他瞬间抬起头,目光如电,直扎在云淳风身上。
“最后那些,可是当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