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一座山寺中的晨钟响起,不一会儿,诵经之声就传了出来。
“住持方丈,门口来了一个苦行的僧人,身后还背着一位老妪,想要在咱们寺落脚。”
方丈缓缓睁开眼睛,叹了一句:“冤孽啊!冤孽!
且让他进来吧。”
霍辞背着霍老夫人,一步一步从崎岖的山路上,蹒跚地爬到山顶上的麓云寺。
见到住持方丈时,他双脚没有一处好皮,裤腿被树枝挂得破烂不堪,肚子饿的凹陷进去,肩膀上也被背着霍老夫人的肩带勒进了血肉。
他满脸风霜之色,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蜕皮,一整个瘦骨嶙峋。
“阿弥陀佛,不执受苦了。”
“方丈大士,小僧不敢言苦,只望天下人少受些苦。”
“天下人,还是某一人,少受些苦?”
霍辞默然,伏在地上,口呼:“阿弥陀佛。
方丈大士仁义,还请收留小僧和家母。
小僧定在寺中好好修行。”
住持方丈叹了口气:“罢罢罢,你且住下吧。
不执,你要时刻谨记你师父对你的教导,万不可有半分懈怠。
你如今心魔未除,若再执念,终有一日会走火入魔,不可回转。
到那时,不管是大日如来,还是三清天尊,都再不能救你于水火之中了。”
霍辞五体投地:“不执谨记方丈大士的教诲。”
住持方丈让两个小沙弥,将霍辞引去后山的一间小草屋里。
“不执师兄,你带着女眷,不好和我等一同住在前山,只好先委屈你住在此处,还望师兄勿要见怪。”
霍辞深深打了一个问询:“怎会。
方丈大士能收留不执已经是莫大的恩情,不执能有一个庇护之所,感激还来不及,怎么敢见怪。”
两个小沙弥回礼:“师弟有礼了。
每日寅时洒扫庭除后朝食,卯时诵经,巳时用饭,午时午休,未时礼佛,酉时晚食,戌时皈命,亥时止息。
还望师兄别误了时辰。”
“敬喏!
不执只用一顿素餐,一人的量,还请两位师弟代为传达,朝食、晚食不用多做不执的。
有劳。”
“不、不!老身饿,老身要吃!”
霍辞背后的霍老夫人哑着嗓子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