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肝的地主,宋大官人出价,这等于一两银子一亩,这才真正的抢劫,这可是上好的良田,买五、六两一亩不成问题。
“不卖。”叶三娘眼波微微流转看着宋大官人断然拒绝道。
宋大官人闻言一愣,眨了眨精明的眼睛又道,“你看你这小娘子,这地在你手里也没用,荒了多可惜呀!不如卖给我。”晓之以理道,“你看你这地里的高粱都没人收,更没人种,这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这攥着地干啥呀!不如卖给我,得一笔银子多好呀!”
“不好!”叶三娘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这小娘子怎么就说不通呢!”宋大官人眼底闪过一丝愠怒,嘬了壶嘴呲溜一声,润润嗓子道,“叶夫人,我这价格很公道了,咱们镇不可能有比我出价更高的人家了。”Μ。
“出再高的价,我也是两个字:不卖!”叶三娘淡定自若地看着他说道。
“为啥呀?你这地你又种不了,好好的良田变成荒田你不心疼啊!这么糟践良田。”宋大官人痛心疾首地说道。
“不为什么?我不想卖。”叶三娘淡然地看着他说道。
“你卖的话,宋某可以做保人,将二位公子,送到城里的卫河书院。”宋大官人开出诱人的条件加码道。
“这卫河书院可是小公子以前就读的书院,里面所请的老师,都是南方来的大儒。”宋大官人心疼地看向叶燕行兄弟俩道,“可怜见儿的,好好的书不能读了,在乡下跟野孩子似的,荒废了学业。”
“我们没有荒废学业,我们一直在读书。”叶燕行朝拱了拱手,彬彬有礼地说道。
“这镇上的私塾,哪里比的得上卫河书院呀!”宋大官人轻声细语地看着他们说道。
“我们没去镇上的私塾,我们在家自学。”叶落行拱了拱手道,“感谢你为我们着想,但是不需要。”
“我说叶夫人你这么做就不对了,好好的苗子,不上学堂,多可惜呀!”宋大官人连连唉声叹气地说道。
叶三娘单手托腮上下打量着他,这口才只当个富家翁,可惜了。
看看围过来的村民,都叶燕行他们抱有同情,仿佛这个当娘的做了罪大恶极的事情。
“叶夫人卖了地,留给儿子做束脩,送儿子上卫河书院。”宋大官人面色和善地看着她说道。
“多谢了!”叶三娘温婉有礼地说道,摩挲着下巴道,“不知道宋大官人听过耕读传家没有,不知道我这地卖了,我们娘几个是打算喝西北风吗?考取功名那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咱们扒拉、扒拉手指,这城里考上的一个巴掌数的过来。这地是我们的命根子,如此贱卖,才是不负责任!”
“对哟!这地卖了,吃啥?喝啥呀?这考取功名实在太难了,这名落孙山,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了。”
村民们又窃窃私语了起来。
真是耳根子软的,如墙头草似的,风吹两边倒。
宋大官人看利诱不成,脸色沉了下来道,“你要不卖的话,就别宋某不客气了。”
“哦?”连里长开口道,“不知道,这宋大官人,站在俺们的地盘儿上,要怎么个不客气呀!”
“连里长来的正好,帮宋某劝劝,我好心好意地买这小娘子的地,她不卖不说吧!还把宋某给说的十恶不赦之人。”宋官大人大呼道,“冤枉啊!宋某是最乐善好施的,这修桥铺路,施粥施饭的,哪次少的了宋某人,宋某是看着这地无人收,可惜呀!”
“谁说……?”
连海棠话还没说完就被连里长给打断了,“谁说俺们无人收,俺给叶夫人收。”
看着身旁的丫头片子道,“还不赶紧去给你老子拿镰刀。”
“拿,拿,拿!俺现在就去。”连海棠撒腿就朝自家地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