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娘鼓着腮帮子,气鼓鼓地说道,“这叶三娘眼睛得有多瞎才会看上这么一个浪荡子。”鸦羽般的睫毛轻颤,遮住眼底真实的情绪道,“通jian,被抓,按照宗族礼法,不问缘由,女人直接被浸猪笼的。”微微抬眼红着眼眶看着陆大人说道,“民妇有三个孩子要养,怎么能做出这种背德,被人千夫所指,有违人伦之事。”爆粗口道,“叶三娘脑袋被驴踢了,才会这么不管不顾。”ωWW。
“咳咳……”陆大人轻咳两声,提醒她道,“犯妇叶三娘这虽然不是公堂,也是二堂,断案之地。”
这点儿陆大人心里明白,叶三娘没说错,正是因为作为案发现场第一发现人丹桂,给吓得嚷嚷的白家上下全都知道了,这才报的官。
不然叶三娘沉塘,也就沉塘了,对于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谁会给与过多的关注呢!
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我知道错了。”叶三娘福了福身态度良好地说道。
“你说的这些并不是实质性的证据,对你的帮助并没有多大,明白吗?”陆大人一脸正色地看着叶三娘说道。
“我知道,除非现在白家有人指证,否则我就是百口莫辩是吧!”叶三娘微微抬眼眼含泪花的看着他期期艾艾地说道。
“是的!”陆大人微微别着脸,最难消受美人泪,“你冷静下来啊!这案子本府既然重新彻查,就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不会放过坏人,也不会冤枉好人的。”
“谢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做主。”叶三娘呼啦啦又福了福身郑重地感谢道,“有您这秉公执法的心,最后就是民妇依法言法,被判处死刑,民妇也甘心了。”
“你这妇人。”陆大人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说道。
“民妇说的是实话,确实没有证据。”叶三娘清澈透亮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被这澄澈明亮的眼睛给扎的陆大人微微别过脸,眨了眨眼,挥手道,“下去吧!”
陆大人幽深的双眸看着叶三娘离开的背影,脊背挺的直直。
从提审到现在,说话不卑不亢,轻言慢语,举手投足间优雅清淡如水看似没有什么攻击性。
骨子里坚硬清冽,不露声色,琥珀色透亮的眼睛纯情的如小白兔似的无害。
可有时这纯黑的眼睛冷峻而深邃,透出的幽光令人不寒而栗。
看似无害,实则狠绝。
这深闺里的妇道人家怎么会有这种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神,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吧!
叶三娘被差役给押了下去,并嘱咐差役对犯妇好一点儿。
折鸢被打了板子,身体没好利索之前,叶三娘只能在脑中一遍一遍的在记忆里寻找。
被困在这牢房之中,动弹不得的她,只能在木板床上吱吱呀呀声中,做些拉伸运动。
尽快的恢复体力,力量暂时别想了。
算算时间折鸢身体应该能下地了,眼底闪过一抹狠厉,坐以待毙从来不是她的性格!
&*&
陆大人亲自带着差役去了城中最大的风月场所飘香院。
飘香院有两层楼高,回字形结构,布置的一点儿不媚俗。
白天的飘香院安静的很,看着懒洋洋的。
老鸨子看着绯色官府,心里是惴惴不安,对新上任的知府大人,忙上前讨好的行礼福身道,“给知府大人请安。”
“你是?”陆大人上下打量着她,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身上更是穿金戴银,叮当作响。
“奴婢是这里主事的,人称凤二娘。”凤二娘自我介绍道,“知府大人如此兴师动众的,不知道我这飘香院可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
“本府只是来问话的。”陆大人一撩袍子坐在了大堂的鼓凳上,目光眨也不眨地看着凤二娘问道,“我来问你,这白家大少爷,你可认识。”
“这白家大少爷谁不认识啊!”凤二娘闻言娇声笑道,“白家大少爷,不就是那个被弟媳妇儿给咬死的吗?”啧啧……“真应了那句老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咳咳……”陆大人握拳轻咳了两声道,“本府问话,你如实回答就好。”
“是!奴家知错了。”凤二娘福身行礼恭敬地说道。
“白家大少可会调香。”陆大人黝黑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会呀!还会做胭脂呢!”凤二娘闻言恭谨地回话道,“他呀!特别喜欢做胭脂水粉来讨女人欢心。”甩着手中的帕子娇笑道,“嫌弃我们飘香院的胭脂水粉太次,然后这些胭脂水粉抹到女儿家身上,他在吃了。咯咯……”
凤二娘在陆大人一张黑脸中,笑声越来越小,福了福身赔礼。
陆大人也没为难她,继续问道,“白家大少爷除了做胭脂水粉还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