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兄,你可知司大夫曾在六年前考过童生试?”
赵重光跟孟季山隔窗相望,语气无比震惊:“此事当真?”
虽然国策说了女子也能参加科举考试,但哪怕在青城县都不曾见过女子参加科举,唯有繁荣的州府可能会有出身书香世家的才女去参加。
而像青山村这种乡下地方,连男子都极少会读书识字,更别说司青瑶一个女子了。
因此,当听闻司青瑶参与过童生试,赵重光才会这么惊讶。
“当然。”
“孟兄从来不会无的放矢,难不成司大夫考上了童生?不对,如果她当年真的考上了童生,那这事在青山村,乃至青城县都是一件让人惊奇的事情,可我却从来不曾听说过。”
“然而,司大夫不仅考上了童生,甚至她还是当年青城县县试的案首。”
“县试案首?不可能!司大夫当年才多少岁啊?”
“她当年才十岁,十岁的丫头案首,这事哪怕放在长安城都是一件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可见司大夫绝对是有真才实学的。”
见赵重光听闻此事也是目瞪口呆,孟季山心头顿时舒坦多了,可见之前他惊住绝对不是因为他孤陋寡闻,而是此事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那为何我从不曾听说过此事?”
“或许是上一任的县令觉得青城县一众读书人都被一个才十岁的黄毛丫头给压下去,实在是太丢脸了,所以便没有让此事流传出去吧。”
赵重光震惊过后,语气迟疑道:“可我听闻,司大夫这些年的名声可不怎么样,跟聪慧有才华是半点都扯不上关系。”
孟季山压低声音道:“我让人特地去打听过,司丫头十岁那年中了童生案首后,却因为不小心坠河烧坏了脑子,所以,前些年才会一直浑浑噩噩的。
我怀疑司丫头是在离家后有了奇遇,不仅重新恢复了神智,还习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可见她绝对是个有大机缘的人。”
闻言,赵重光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高兴道:“这就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司大夫跟财儿确实是同年。
当年我们得到大师的指点,特地从蜀州搬来青城县居住,还特地挑了最贫穷的青山村让财儿长住。而财儿自从在青山村住下后,确实是没有再倒霉过。
然而,当财儿十岁后,却又开始倒霉起来,不是吃坏肚子就是摔折了腿,甚至还倒霉到被人绑架。
正好跟司大夫遭遇劫难的时间一致,可见贵人的命运跟财儿是息息相关啊!不行,我这就写信,让财儿务必要在心里面把司大夫摆在第一位。”
然而,赵重光才坐起身,下一息便哀嚎着倒下去。
孟季山连忙制止道:“赵兄,保重身体啊!”
与此同时,青山村的司家门前也发出了哀嚎声。
司母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地哀嚎着:“不,我不同意拿五十两建什么青瓦大屋!”
见状,司大壮毫不意外,只是摆出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静静看着自家爹娘撒泼。
对此,里正乔正旺压根不搭理司家夫妇,只是告知他们道:“这是我跟司大丫签下的协议书。
协议书中写得清清楚楚的,司大丫会拿出一百两银子,让村里众人为司家建一座跟价值五十两的青瓦大屋。
等青瓦大屋建造完毕,剩下的五十两银子就会用来给村里修几条宽敞能够走马车的村路,便于村民们日常出行。”
听到里正说司大丫给村里出钱修路,本来只是过来凑热闹看戏的村民们顿时是大喜过望,纷纷鼓掌称赞司大丫是个善良的好丫头,富贵了也不忘记给青山村众人谋福利。
青山村的那几条路不仅狭窄不平,下雨天还坑坑洼洼的,时常溅他们一身泥水,使得他们的衣衫经常因为搓洗而破洞。
哪怕青山村收获了值钱山货,也会因为村路难走,背到县上费时费力而选择放弃。
他们早就想修路了,可惜收成的那点铜钱都不够他们填饱肚子,哪还有余钱和余力去修路啊!
万万想不到的是,让他们背地里吐槽嘲讽过无数次的司大丫竟然会愿意拿出五十两的巨款给村里修路。
想到这,村民们心底都不免有些愧疚,司大丫终归是村里长大的好丫头,他们之前那样说她确实是不应该。
从此,司青瑶在青山村的口碑是逆风翻盘,成为了村里交口称赞的好丫头。
跟村民们满脸喜色相反,司家夫妇只觉得是被人硬生生割肉,那可是足足一百两银子啊!只要省吃俭用一点,足够他们吃香喝辣一辈子了啊!
“不,我不同意,剩下的五十两银子也是司家的,凭什么拿来建村路?你这分明就是在抢司家的钱,我不同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