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县,赵府。
“林大夫下午给赵夫人诊脉时,不是还好好的吗?”
赵旺财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哭得像个小孩:“呜呜,都怪我,我一时忍不住就把爹还活着的事情告诉了娘。
娘不相信,以为我是在说谎哄她,硬是要去看爹,谁料却在路上不小心滑倒导致动了胎气。”
“那林大夫是怎么说的?”
赵旺财哭得眼睛肿得像青蛙,却还是哽咽着把事情经过快速地说了一遍:“林大夫说他不是稳婆,对女子临盆这事并不清楚,让周管家赶紧去请了两名稳婆前来。
时间不断过去,可孩子却一直都没有生出来,稳婆说女子临盆需要时间,有些婴孩体型较大,生产一整天都是常有的事情,我便以为娘安然无恙。
谁料一刻钟前稳婆突然跑出来跟我说,娘出血止不住,恐怕会有生命危险,问我是要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我说要保大人,可娘却说什么都不同意,拼了命想要把孩子生出来,导致现在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稳婆跟我说,再不做抉择,恐怕两个都保不住。
司大夫,你能切开爹的胸膛,还让他活了下来,那你也能切开我娘的腹部,让我娘和小孩都活下来的,对吗?如果,如果实在是到了要抉择的情况,请务必要让我娘活下来!”
赵旺财一身金装皱巴巴的,清越的少年音更是因为哭得太多而变得沙哑。
“我会尽力的!”
两人匆匆赶到后罩房时,一盆血水正被一个老婆子从房内端出来泼在院里。
司青瑶快步走进房内,而赵旺财却被那个老婆子给拦了下来。
“少爷,你是男子,可不能进去啊!这是真的万万使不得啊!夫人请来的两名稳婆都是青城县最有名的,夫人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我不进去,你赶紧跟着司大夫进去,让里面的人全都得听司大夫的。不管她说什么,都必须得照做,谁要是敢阳奉阴违,就别想从赵家拿一分银子!”
赵旺财自己经历过,自然明白剖腹这种事情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
他更知道司青瑶年纪不大,那些稳婆恐怕是不会相信她的医术,还极有可能会进行阻拦。
房内一位年纪大的稳婆正皱着眉头,不断用温水拭擦着赵夫人的身体给她保温。
而另外一位二十几岁的妇人稳婆则是神色凝重地望着门外:“赵少爷不是说去请女医了吗?
不是说那女医就住在赵家吗?怎么还不见人啊?赵夫人这情况可不能耽搁下去啊!”
“诶,咱们青城县哪有什么女医啊?我就担心赵少爷病急乱投医,被人给骗了!”
老稳婆突然八卦地说起来:“陈娘子,你听说了吗?赵家商队全都被那山贼给杀了,也就赵老爷运气好被路过的猎户看见背了回来。
但是我听说他心口中了箭,恐怕人早就没了。啧,要是赵老爷真去了,赵夫人又熬不过来,这赵少爷还是个不大的孩子,这赵家指定是要败落!”
陈娘子皱起眉头,不赞同道:“钱婆子,你就少说几句吧!赵家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人家,你这话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我们以后就别想在青城县继续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