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一次!卫尘,我们走!”
看着夜流云那染满了鲜血的背影,秋璃月的眼睛不由的又红了起来,她将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止住,转向墨问道,“他刚才说以前的什么?他以前眼睛也看不见过吗?”
“璃月小姐,小心脚下!”墨一边与秋璃月小心翼翼的沿着那羊肠小道向山下而去,一边回答道,“不是,是温子然,他的眼睛曾经看不见。”
墨一点点的为秋璃月讲述着,“那时候,公子还小,只有八岁,看到别人欺负温子然,就跳了出去,将那些欺负他的人赶走。为了让温子然不再自卑,他也将自己的眼睛蒙起,与他一起做瞎子,这样一直坚持了足足一年。到后来温子然的眼睛好了,他们也成了最好的朋友。”
听着墨的讲述,秋璃月的嘴角不由得翘了翘,夜流云真的与别人不一样,他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美好,真的犹如天边那朵最美的流云一般。
好半晌,秋璃月才回过神来,看向墨道,“墨,你能不能跟我讲一讲你家公子的事情?”
墨犹豫了一下,一双清澈无比的眸子看向秋璃月问道,“小姐,可还记得你以前住的月院?”
秋璃月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那月院的火是公子放的。大火之后,公子恐怕秋大人与秋夫人为难小姐,便让我暗藏在秋府,后来公子得知秋夫人的刁难,又给小姐送来了晚膳。”
墨一边提醒着秋璃月小心,一边继续道,“之后,沉香亭那次,那跟随四皇子前来说是要为二小姐看诊的李太医,也是公子请来的。再后来,翠玉轩,公子看到了那红麝香的手钏,几乎将整个京都翻了个底朝天,才找到了与它极其相似的那串红蜜蜡手钏。”
墨看了一眼脸上露出震惊之色的秋璃月又道,“白玉别院技艺比试之后,小姐画的那副美人樱图,如今就挂在公子的卧室。那日公子看到那盆折了的七色堇,便连夜进宫借了皇后娘娘的那盆出来。还有,刚开始送给小姐与九公主的云锦裙,是皇上赏赐给公子的,后来又为九公主重做所用的云锦,却是公子从皇宫库房中偷出来的。”
“小姐还记得醉云轩那十名唱曲的女子吗?公子为了拉拢夕颜、千琴、寒香三人,封了三家青楼;为了心彤,让影去了千里之外的柳州;为了霓裳,打断了吏部尚书赵文德小儿子的腿……”
秋璃月的脑中一片空白,那日,她问他那十名歌姬的情况,他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她还以为那些歌姬是他轻而易举找来的?谁料到中间还有如此多的曲折,难怪她们的曲子个个都唱的那么好。
“很多夜,小姐都睡了,公子却守在听雨轩的屋顶,有的时候一坐、一躺便是一整夜。”墨说到这里,偷偷的瞥了一眼秋璃月,小心翼翼道,“看公子对小姐的态度,我想,我想公子是喜欢小姐的。”
火烧月院,寻手钏,偷盗云锦,封青楼……是喜欢小姐的……墨的话在秋璃月的脑海里来回飘摇,她知道夜流云为她做了很多、很多,可是后来她发现夜流云实际做的比她知道的还要多,直到刚才,她才真正的知道,原来夜流云为她默默的做了那么、那么、那么多!
恍惚间,秋璃月又想起夜流云所说的,傻丫头,我最想让你做的事情,自然就是永远留在我身边,做我的……
上平县城。太康街。
太康街是上平县中最繁华的街道,因为这是无论从哪个方向前往慈心寺,都必须经过的一条街道。可此时,这往日里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街道,却只有暖风打着滚的路过,除此之外再无半点声息。
一辆米白色的马车停在街道的正中,风顽皮的晃动着挂在车门上的米白色的月华锦门帘,想看看这马车里究竟藏着的是谁?
太康街两侧的店铺茶楼之上,一群带着蒙面巾的黑衣人,稳稳的举着手中的弓箭,将所有的箭头都对准了那米白色的马车,只待一声令下,便万箭齐发。
“夜流云,让你滚回漠北,你偏不!如今,老子只好送你一程了!”一个粗嗓门的声音,从那站在周记茶庄青色屋脊之上的蒙面人口中传出。他那从蒙面巾上露出的眼睛之中闪过一丝狞笑,手臂猛的一挥,“射!”
无数的箭矢如流星一般直扑那米白色的马车而去。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之后,那拉车的三匹马已经浑身扎满箭矢的倒在血泊之中,马车的周围也落了厚厚的一层箭矢。
马车虽是黄杨木所制,但毕竟还是木头,所以,马车也被射的犹如刺猬一般,唯独没有被箭矢射中的便是那米白色的月华锦门帘和窗帘了。
“夜流云,你以为你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里面就没事了?哼!那咱们就看看究竟是你那乌龟壳硬,还是我这火箭更胜一筹?”粗嗓音的蒙面人又大着嗓门道,“火箭准备!”
马车内心儿的心早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瞥了一眼依旧悠闲的躺在马车内眯着眼睛的温子然,不由一阵气竭道,“喂,我们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温子然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的看向心儿道,“路上的时候我不是问你,若是让你为你家小姐死,你可愿意?你不是说自己愿意吗?”
“可是我们现在明明能冲出去的?为什么要在这里等死?”心儿从风掀起的车帘缝隙中向外瞟了一眼道。
此时,那些黑衣人正在准备着火箭,而以他们二人的轻功,若想要逃脱,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哈?逃出去?”温子然忽的又闭上了眼睛,好似丧失了说话的兴趣“你以为我们真的能逃得出去?你可知道此时上平县混进来多少人?这前来刺杀的前前后后一共有几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