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潇即将沉入水底之际,一道身影如闪电般疾驰而来,将她快速拖出水面。
当顾潇被救上岸时,她整个人都显得无比虚弱和狼狈。
芙蓉面上微微泛白,好一会儿之后,才勉强从口中吐出了一大口浑浊不堪的泥水。
随着那口浑水的吐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起初,视线模糊不清,眼前的景象如同隔着一层浓雾。但渐渐地,随着意识逐渐恢复清晰,他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以及那个刚刚救了她一命的好心人。
男人坐于木质的轮椅之上,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也许是因为身体的缘故,脸色有些略微苍白,但也难掩风华。
乌发只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那银丝带和晚风交织在一起飞舞着。
仔细回想起来,她与眼前之人仅有过一面之缘。那时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日一般清晰。
记得那是初入府邸的时候,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顾潇正攀爬到一棵大树之上,试图捡起堂姐不慎掉落的纸鸢。然而,或许是因为太过专注于手中的任务,又或许是树枝承受不住她的重量,一个不小心,她突然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从树上直直地滑落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稳稳地接住了即将坠地的她。待她定下神来,才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炽热坚实的怀抱之中,那怀抱的主人正是凌南辰。
彼时,凌瑜白恰好站立在凌南辰身旁。他那张如同画卷里走出来一般俊俏的面庞上,竟然还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不耐之色。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如今再见凌瑜白,他已然变得病弱不堪,甚至需要他人的搀扶才能勉强行走。
但即便如此,依旧能够从他的眉眼之间依稀辨认出当年的风采神韵。
淡漠疏离的眸子在顾潇身上来回扫视,这种毫不顾及男女大防的审视,实在是让顾潇羞恼不已,就在顾潇快要忍不住开口提醒时,凌瑜白却冷不防的开口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顾潇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惨淡,“大表哥是贵人,自然不会记得我们这些小人物。”
“你称我为表哥?”凌瑜白好看的眉宇微微蹙起,想是在记忆里努力收拾是否有顾潇这么号人的可能性,“那想必应该是姑母那儿的,既然是姑母那儿的,这就好办了!”
顾潇不明所以的看向面前自说自话的凌瑜白,有些反应不过来,“我的确是舅母带上京城来的,原是想……”想替她寻个好亲事,可惜却被她给毁了。
那向来面子大于天的舅母,自她嫁与凌南辰后,就和她断了联系。
正当顾潇沉浸于伤心之事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冷风如鬼魅般钻入她的身躯,令她不禁打起寒颤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着。她紧咬嘴唇,声音颤抖地说道:“今晚真是倒霉,我一个不小心竟然落入湖中,多谢表哥出手相救。”
顾潇艰难地断断续续说出这两句话后,便挣扎着想站起身来离开此地,然而就在这时,一件厚重的大氅突然从天而降,结结实实地盖在了她的头上。
虽然此时已经进入秋季,但这样的天气显然还未寒冷到需要穿上大氅的程度。顾潇费力地将头从大氅的领口处探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其实表哥真的不必如此费心,我并不觉得很冷。”
听到这话,凌瑜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淡淡地回应道:“你刚才恰好坐在了我的大氅之上。”
他那平静的语气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可这句话却犹如一把利剑,瞬间堵住了顾潇原本想说出口的话语。
凌瑜白那张英俊而略带清冷的脸庞上,此刻正挂着一丝冷漠与疏离。他继续缓缓说道:“我这人向来有些洁癖,凡是被他人触碰过的东西,无论贵贱与否,我都不会再要了。所以,权当这件大氅已被我扔了。”
说完这番话,他甚至连看都未曾再多看顾潇一眼,转身便命墨风推着他潇洒离去,只留下顾潇独自站在原地,手中紧紧攥着那件大氅,心中是啼笑皆非。
也难怪原本一心想要向皇帝请求赐婚的昭阳公主,在与那凌瑜白一同出游仅仅一天之后,便哭得死去活来、吵着嚷着要另择良婿嫁人了。
然而,此刻摆在眼前的毕竟是男子的衣物啊!自己身为一名未出阁的深闺女子,若是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穿着它回去,实在是于理不合。想到此处,顾潇心中不由得有些犹豫起来,正当她准备伸手褪去身上这件衣服时,突然间,又是一阵刺骨的冷风吹过,呼啸着席卷而来。
那风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直直地朝着顾潇扑去,瞬间穿透了她单薄的身躯。顾潇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就连那颗心似乎都被这股冷风给冻得冰凉透彻了。
面对如此恶劣的天气状况,顾潇也只好无可奈何地选择妥协。她轻轻地拉起了衣领,试图让自己能够稍微暖和一些,然后再次将整个脑袋深深地埋进那件宽大的大氅里面,仿佛这样就能躲避外界的寒冷和异样目光。紧接着,她加快脚步,匆匆离开了这座位于湖心的凉亭。
就在顾潇与凌瑜白相继离去没多久之后,柳桑宁却带着贴身婢女,如同无头苍蝇般误打误撞地走进了这片位于湖中心的小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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