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相互看了一眼,但还是耐着性子说:“好,那给您三天时间?”
……
甬州的六月已经很热了,特别是快要下雨之前,空气都是湿的,一丝风都没有,把所有热气和潮气全部糅合在一起,闷燥得令人心慌。
江临岸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到沈瓷,也无法与她联系,但他大概清楚人在哪儿。
那晚应酬完毕,从餐厅出来,老姚的车还没到,他站在门口等,刚刚离开冷气的身体还没适应外面的闷热,甚至有些叫人喘不过气,此时手机响了起来,于浩的电话,江临岸接通。
“喂,什么事?”
“李大昌抓到了。”
江临岸心思一紧:“消息准不准?”
“内部人员提供的,应该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半小时之前吧,人在押解回来的路上,从河南过来,大概明天早晨就能抵达甬州。”
至此头顶轰隆隆的一声,瞬时下起倾盆大雨。
……
此后一星期,上面下了很多搜捕令,从甬州开始,一路抓到市里,省里,再到京里,涉及好几个部门,包括几家银行行长和慈善机构的负责人。
上头给出来的决心相当大,那阵子网络上出现频率最高的标题就是“XXX被控制”,“XXX落马”。
六月初检察院将案子移交法院审理,六月十七号,甬州进入梅雨季节,也就是在那一天,甬州中级人民法院就李大昌X贿赂案,XXX等人受贿,滥用职权案子进行庭审。
庭审经过全程进行新闻和网络直播,沈瓷作为X贿赂案受害人之一,出庭作证。
至此全国数十亿网民都在盯着她看,镜头里面是一个极度消瘦的女人,穿了件月牙色的长袖衬衣,下摆束在裤腰里,乌黑的头发扎了起来,露出小而素白的脸,一个月的轮番取证已经让她的表情变得麻木不堪。
她独自站在证人席上,面对法官事无巨细的询问。
“你第一次被迫进行X交易是什么时候?”
“十四岁。”
“出于什么原因?”
“经济问题,因为交不起学费。”
“为期多长时间?”
“大概一年半。”
“是否与某一人保持固定关系?”
“是。”
“跟谁?是否在庭上,如果在的话请你指出来。”
沈瓷把手缓缓指向被告席上的李大昌,前者表情木寒,后者也只是抬眉朝她扫了一眼,嘴角似乎不可察觉地抽了抽,一时厅内嘘声四起,记录员不断在电脑上打着字。
法官继续问。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迫实施X贿赂?”
“十五岁左右。”
“为期多长,一年左右。”
“什么频率?”
“大概一个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