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夫!”那人待许宣走的近了,快步迎了上去,不是吴富贵又是那个?
“城中可是出事了?”许宣紧张的问道。、
吴富贵一怔,片刻笑着解释道“城中无事,现在鞑子退兵,城墙上的军队得了空闲,开始清理城中的乱民,咱们这些民壮自然用不着了,我考虑咱们南城守城的军队人少,所以我就带人先回来,不过许大夫放心,我来的时候,特意给许夫人留了几个民壮保护,在加上如今城内**,许夫人应该是没事的。”
听吴富贵这么一说,许宣松了一口气。他来到这城墙边,只见城下民壮,规规矩矩的原地坐下,和一旁城墙上下来休整的士兵比起来,却是有了一分精锐军队的味道。
此时武都头也从这城下上来,一脸的不可思议“许老弟,你是怎么把这支民壮,打造成一支精锐军队的?”
许宣摇头“武都头,这些民壮可不算是精锐,真要论个人的战力,绝对比不上城墙上的军士,和城墙上的这些军士比起来,我只是让他们开始学会信任同伴,然后告诉他们分别应该做什么。其实你更应该问问吴老哥的,后来剿灭城中乱民,都是他带着队伍的。”
看着武都头热切的眼光看向自己,吴富贵哪里敢打马虎眼,立刻站出来说到“当时我带着队伍剿灭乱民,我琢磨着,咱一没粮饷二没官爵,想要让民壮们搏命,就得让他们知道,城中的乱民,是和他们息息相关的。之前听许大夫和民壮们说过,想要保住家,就要守住苏州城,我就告诉大家,想要守住苏州城,这些乱民就必须消灭掉,除此之外,严明军纪,各部都听军令行事。别的倒是没有其他的。”
武都头看着还是一脸迷糊的许宣吴富贵,不由的苦笑,多少将领想要训练一只强军,是何其的困难,现在这俩人倒好,稀里糊涂的就搞出来了一只精锐,
苏州城这边情况暂且不谈,鞑子军营这边,刚刚撤兵的汉军签军将领,正跪在鞑子主帐当中,正中座椅上的主帅,脸色阴沉的看着这些汉军,只见鞑子军官当中,鲁尔赤当下一步迈出,双手抚胸,对着堂上的主帅跪下“将军,这些懦弱无能的汉军,今日攻城实在是不堪入目,坠了我大元军队战无不胜的威名,尤其是李松,他手下本是宋狗的精锐禁军,竟然连最低矮易攻的南城都没有攻下,还损失了好几名奚族勇士,望大将军严惩此人,”
鲁尔赤说完,看着主位上的主帅阴沉着脸,却没有阻止自己,当下便又说道“将军,这几日汉军攻城,屡战屡败,指望这些窝囊废打入苏州城,我们恐怕还要再这里在等上半年,而且这些汉军,虽然投靠我军,可是心中怕依旧还心怀古国,保不齐和那苏州城的守军眉来眼去,让他们继续攻城,我等实在是不放心。我们妥妥族人,都是长生天最英勇的战士,没有我们趟不过的河,跨不过的城墙,征服不了的国家,一个小小的苏州城,将军给我们一天的时间,明日中午,我就将苏州城交给大人您的手中!”
堂上的主将此时站了起来“好了,如今汉军诸位将军弃暗投明,归顺我大元,忠心自是不用提的,这几日的攻城也是英勇善战,不是他们不用心,是守城的宋将,确实也算是个将才,这几日攻城,都是汉军冲锋在前,也该我军试一试对方的底细了,诸将听令!明日攻城,汉军攻城,主军压阵,伺机助力攻城!”
帐中众人齐声应命,这鞑子主帅此时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汉军将领当中的李松,皮笑肉不笑的说到“今日攻城,虽然李松手下人马英勇,但是没有守住城墙就是没守住,按照咱们草原上的规矩,进攻不利是要杀了祭旗的,但是李将军也是一员骁将,今日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午后攻城还是由你带人主攻南城,你后边是鲁尔赤押队,若是还如今日这样,李将军就不用回来了!”
场中的众人听见主帅如此说,都扭头看着李松来,尤其其中几个汉人将领,更是一脸的担忧,谁都知道鞑子是不安好心,可是从他们心底来说,是希望李松接下的,否则他们怕是也要跟着倒霉了。
李松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鞑子主帅,尤其是看见他眼底的那抹杀意,他低下头,沉声应道“遵命!”
当将领们都出了这营帐之后,鞑子主帅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之上,他看着面前放着的地图,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今日攻城这样的仓促,其实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那就是他们的后勤出问题了!
若是往常有人这么说,他一定会嗤之以鼻,他们这一族从小就长在马背上放牧战斗,到现在攻打其他国家,从来就没有自己携带过粮草,都是就地取食。这个说白了,就是倚仗骑兵的机动性,每到一处就劫掠一处,可是,现在进攻南朝,这鬼地方水道横行,他们纵横这片天地的骑兵们,到了这里还不如汉人步步为营的步兵,所以这一次南下,他们带的大部分都是归降的辽金以及汉人的签军,这些步兵可是极为倚仗后勤辎重,可这几日,他们的后勤被敌人给破坏了!
想想这些,鞑子主帅都有气,谁能想到,这南方的汉人,竟然学会了他们擅长的东西,对敌人后勤奔袭作战呢?至于进攻这苏州城,那是他们不得不这么做,南下,粮草已然不足,可北上撤退的话,寸功未建就撤退,回国怕是又要被人弹劾,可谁也没有想到,只有一道城墙的苏州城,竟然让这汉人守了这么多天。现在,鞑子是骑虎难下了。
“将军,可是还在为粮草的事情发愁?”账内留下的书记官低声问道。
鞑子主帅点了点头“这几日我故意让汉军不计伤亡的攻城,就是想着这些汉人士兵多死几个,后勤的粮草就能多捱上几日,没准后边这粮草就运上来了。可是没想到,这些南人也学会了咱们这一套,不停的骚扰运粮队伍,从昨日到现在,运过来的粮草,还没有伤亡的士兵多。按照这么下去,不用说攻下这苏州城,怕是能不能退回北岸都不好说了”
“若是事不可为,将军,咱们撤兵吧,莫要等着对方将咱们腾挪的地方封死,然后眼睁睁的被人家吃掉好。”这书记官坐在这主帅旁边的垫子上说道。
鞑子主帅笑着拍了拍这书记官的肩膀“莫要担心,长生天不会抛弃他的子民,我们也不是南人这种一触即溃的军队,”
“可是。。。。。。”书记官担心的说道
“你还不信任你的父亲么?我跟着大汗征战这么多年,我还没有输过呢!”鞑子主帅看着帐门口,自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