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族?”姜秀兰脸色一变,“你怎么会突然这么想?”
“也不算突然吧。”姜妙说:“其实刚生下小宝那会儿我爹成天嚷嚷着要赶我出门,后来真把我赶出来了,直到现在,我跟被除了族有什么分别?”
“可是”姜秀兰还是皱着眉头,不是不赞同,就是突然听到这么个消息,一时半会儿难以消化,毕竟她从未见过有谁自请除族的,哪怕她当年混得那么艰难,也从没有过这样的念头。
“没什么可是的。”姜妙态度坚决,“总不能我落魄的时候,我爹嫌丢脸,一脚把我踢出家门,等我混的好了,他又想借着我从中捞好处吧?”
“那你娘同意了吗?”姜秀兰问。
“我已经说服她了。”姜妙颔首,“等他们一和离,我就马上赶在大婚前除族,今后跟姜家再无半分关系。”
说着,看向姜秀兰,马上变成一副小心讨好的嘴脸,“我除了族,姑妈不会不要我了吧?”
姜秀兰睨她一眼,“我倒是想不要你来着,谁让你过不了多久就是肖府女主人了,我还得在你手底下做事,敢对你不敬么?”
姜妙很不厚道地笑出声,“反正掌家做账什么的,我也不擅长,嫁了人就负责吃好喝好睡好,再把我儿子养好就成了。”
“那可不一定。”姜秀兰挑眉,“厂公都半年多没毒发了,听说苗老又给他换了方子,万一人家真的复原,你们俩这夫妻就得成真,到那时,他少不得要你给生个一儿半女的,你还有的忙。”
突然扯到这种话题上,姜妙臊得脸红,又问姜秀兰,“厂公若是真的恢复了,皇上不会怪罪他吗?”
毕竟东厂都是宦官掌权,肖彻一旦痊愈,那就是个正常男人,崇明帝还会放心把东厂交给他?
姜秀兰心说崇明帝能不能活到厂公恢复那天都还不一定呢。
但这些话,她没告诉姜妙,毕竟侄女不知道厂公的事,自己跟她说多了也不好。
姜刘两家婚期紧,姜家这头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在年前去刘尚书府下了聘。
当时那株红珊瑚一出来,瞬间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虽然刘家库房里奇珍异宝多的是,并不在乎姜家下什么聘,但这种面上有光的事儿,谁都不会拒绝,因此刘尚书在看到那株红珊瑚之后,对姜云衢的态度愈发显得和颜悦色,让人把他请到前厅喝茶,跟他说婚期虽然紧张了点儿,但好日子难遇,况且这亲早成晚成都是成,早早成了两边都省心。
刚开始姜云衢还觉得他准岳父这话说得挺有道理,但在回来的路上细细琢磨了一番,总感觉自己似乎一脚踩进了一个大大的无底深坑。
难不成,那刘三姑娘是个丑到见不得人的?还是有什么恶疾在身,所以刘尚书才会把婚期定的那么紧,是为了赶紧给她找个人家好尽早转手出去?
越想,姜云衢越觉得浑身恶寒。
可现在亲事已经板上钉钉,就算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况且,这是他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机会,只要今后能平步青云,就算刘三姑娘真的身染恶疾还容颜丑陋,他都得娶,顶多等自己爬上去有权有势时再多纳几房姨娘洗洗眼睛就是了。
聘礼一下,万事俱备只差迎亲,想到再来最后一关,自己就能跟刘尚书成为真正的亲家,身价不知要高涨多少倍,姜明山便喜滋滋地坐上马车回溪水村,准备找姚氏商量去给姜云衢坐高堂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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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妈:搬小板凳坐等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