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时辰,这位夜家表姑娘都没有下来过。
这个时间足够把该干的事情都干成了。
陈贺卿以为夜凭接受了他的示好。
夜凭贪图自己表妹的美色,又碍于身份不能对姜怜月干什么,而陈贺卿却一手助成,只要夜凭办好事再给那姜怜月喂些忘记记忆的药物,让姜怜月以为那是梦境。
而夜凭既睡到了表姑娘,又不用承受责任。
都是男人,这么好的事,夜凭如何会不要?
可最后事情却发展成侯府传出姜怜月落水,被小侯爷所救。
这样看,夜凭当真是正人君子,不愿对自己的表妹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才有这样的后续。
可那姜怜月明明上了他的画舫!
如果真的做了什么,可是……为何那姜怜月醒了后,又跟没事人似的。
陈贺卿越想脑袋越乱。
他身边的属员见夜凭走远,便压低声音道:“大人,这夜凭会不会因为你给那姜怜月下药的事便对你心生怨恨,甚至是报复……”
毕竟那夜凭也没碰过姜怜月。
看来是真的把姜怜月当成表妹来看了。
“又传闻这夜凭博文约礼,刚正不阿,而大人又这么对他的表妹,视那表姑娘为玩物……”
陈贺卿笃定道:“不会。”
“那姜怜月不过是夜家表姑娘,这亲戚也离得很远,难不成这不足为道的女人就能让他连轻重和大局都不分了来报复我这个堂堂二品大臣么?”
“何况他是夜家长孙。”
这世家的人呐,最重礼教,也最冷血无情。
陈贺卿道,罢了,看来这夜凭当真是不喜欢那位表姑娘。
这时,他就很想在心里骂娘一声。
妈的!这夜凭也是个奇葩,大半夜不让自家表妹歇下休息,让人夜深时去他的书房读书,让人不想歪才怪!
害他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
陈贺卿止不住唾骂。
待这夜状元息怒忘记了这件不愉快的事后,他再想别的法子来拉拢这夜玄机。
……
书瑶是庭兰居的一等大丫鬟,她每日替主子协调着庭兰居的大小事,虽是个奴婢,但她在夜府这等大世家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领的月钱也仅次于那些资历高的老嬷嬷和管家。
除此之外,她底下还掌管着庭兰居的长随小厮,还有一应二三等丫鬟。
至于那些烧茶煮炉、喂鸟浇水的活自然是由那些丫鬟来做了。
婢子知主心,她明眼便看得出来这些日子男人对海棠院的关注不再似寻常,男人也不再过问表姑娘的事和功课。
若在先前,她会觉得是男人心善,对表姑娘在夜府的际遇起了怜悯之心,平时便会叫她去海棠院送些东西,虽次数频繁了些,这也在正常分寸之内,长孙向来仁慈。
然现在,她却一点儿都猜不透男人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