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手中茶盏落地,“玄冥丸?原来毒死袁氏和世子的,竟然是一种毒。只不过袁氏是试毒之后,毫无用处,被大剂量灌下玄冥丸,一命呜呼,而世子是……冷氏发觉她的解药根本无法让他恢复健康和容貌,便丢下他回了冷府。他们的罪行一直被掩盖!”
桑宛听得云里雾里,“侧夫人,庞凛和大公子并未提及让袁氏试毒啊。”
“这是我的猜测,但我已有九成把握。”
“侧夫人,这可如何是好啊?”方娴急迫问道,“马上去通知世子?让世子告知侯爷和长公主?”
“捉贼捉赃。须得让他们的罪行彻底暴露,才能一击即中,让他们绝无翻身可能。今晚我去找世子商议。但愿他能再信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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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子时,芙蓉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方娴来报:“侧夫人,是少夫人,她吐了好多血!”
芙蓉惊坐起,今日正是这一世袁绛紫的死期,她还是喝下了鄢少仁送到她嘴边的毒药。
“快把人带进来,清理血迹,莫要让人看见。”
袁绛紫被桑宛背着进来,丢在地上。
袁绛紫奄奄一息,艰难仰头,“芙蓉,芙蓉……”
“你能逃出来,莫非是装死蒙混过关?”芙蓉看着袁绛紫的狼狈样,没有丝毫心软同情。
“是。”袁绛紫匍匐着去抓芙蓉的脚踝,卑微至极,“我错了,我应该信你的。真的是夫君害我,我以为我愿意与他共谋大计,他是把我当做自己人的,怎料到,他竟然拿我试药。试药后,我便成了弃子!”
芙蓉俯视袁绛紫,“你当初说过,我是个丫鬟,本就是要吃苦的命。在鄢少仁看来,你就是个女子,本就是可以随意舍弃的命。”
“我错了,我好悔啊!你救救我,看在我们曾经的主仆情,一起长大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救救我!”
“我曾跟你说过,这是第四次,也是我们最后一次生机。是你不知珍惜,自寻死路。”
“我真的错啦,我错信错爱,咎由自取,只求你可怜可怜我,你留着我有用的,真的,若我不死,我愿作证指控鄢少仁!”
芙蓉惊异,“袁氏,你终于聪明了一回,说到了点子上,但愿还不晚吧。桑宛,你把袁氏带去私牢,然后去请段府医秘密前往,务必先给她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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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家宴。
鄢少仁手执酒壶,谦卑起身为赫连禹斟酒,又给自己也斟满。
“二弟,从前为兄多有得罪,早该向你赔罪。如今你又在户部任职,品级在为兄之上,日后在官场上还需你的提携。不如你我饮下这杯酒,往日仇怨,一笔勾销,兄弟和睦,共同向父母尽孝,向朝廷尽忠,如何?”
所有人都注视赫连禹,盼着他饮下这杯酒,兄弟间化干戈为玉帛。
只有芙蓉,她没有期盼,她已经把鄢少仁和庞凛的对话尽数转述,她相信赫连禹会信她,自有办法谢绝这杯酒。
赫连禹爽朗一笑,端起酒杯,“大哥先请。”
因为有袁绛紫试药,鄢少仁打消顾虑,干脆地一饮而尽。
赫连禹似是松了口气,紧接着一饮而尽。
芙蓉愕然,莫非赫连禹还是不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