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掐住他的脸,四目相对,问道:“你是不是都记起来了?”
沈聿明无辜地瞪着双眼,“没有,就记得方才那一件事。”说罢,他举起右手发誓:“若我说半句假话……”
云暮捂住他的嘴:“我信,别乱发誓。”
从他身上退下,云暮皱着鼻子嗅了嗅身上的气味,在外头忙活了一天,怪难闻的。
是夜,清冷月光从窗户倾泻,夏夜闷热,即便是打着扇,额上还是多了一层薄汗。
云暮正要把人赶到隔壁,门外响起叩门声,她把人推进去,反手关上了门:“谁?”
“大人,是我。”
是文竹的声音。
云暮将人放了进来,“这么晚了,发生了何事?”
“大人,方才属下看见太子的侍卫鬼鬼祟祟地搬着东西,于是跟上去看了一眼,虽然没敢上前,但闻到了硫磺还有硝石的味道。”
硫磺和硝石都是制火药的原料,太子的人拿这些来做什么?但总归不是炸山堵水,太子要真的关心三城的百姓,就不会到如今也发现不了堤坝的问题。
云暮百思不得其解:“你派几个眼生的人去监视那群人,有什么动作及时来禀。”
翌日一早,云暮又早早带了人出去,再次回来时已经夜色四合,今天扩大了搜寻的范围,找到了一片衣角,经文竹和那日见过沈聿明的人辨认,确定是沈聿明的衣物无疑。
太子抓着衣角,宛如它是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嘴角的笑意从未断过,但双眸却是一片寒凉。
“加快速度,火药务必在这两天内制成,孤要他们死!”
两天后,云暮才把沈聿明送到宋枫说的地方,江城的一个守卫突然来报:“云将军,听说有人在江渠附近见过王爷。”
云暮一把揪住来人的衣领:“此话当真?”
守卫一个劲地点头:“小的怎敢拿此事欺瞒将军。”
云暮沉思了片刻,望向了水流的方向:“当日水势湍急,按理说人应该被冲到下面才对,怎么会出现在江渠?”
守卫照着太子教给他的话术当做猜测说出,果不其然,云暮策马直奔江渠,守卫在心里暗夸太子神机妙算。
才走不久,云暮又折了回来,守卫紧张地揪着衣袖:“将军,怎么了?”
云暮笑笑:“无事,只是想到太子甚是挂念秦王,你速速回去告知殿下,本将军就在江渠等他一同接回秦王。”
守卫无法,只能应下。
太子来回踱步:“他当真是这么说的?”
“是。”
罢了,他也知晓火药埋藏的地方,到时让人把云暮往那边引,还能摆脱他的嫌疑,若是事发,还能洗清疑点。
“备车。”
这一次,云暮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