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天没见,那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甚至时而意识模糊的墨行渊,已然又恢复了从前器宇轩昂,英姿勃勃的样子。
若不是他还用一条毯子盖着腿,她几乎要以为,他的伤已经大好了。
“太后来了。”
墨行渊冷淡地点了下头,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对此,太后却有几分不适应。
墨行渊和皇帝岁数相近,自幼也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
他幼时丧母,对她这个像母亲一样的长嫂最是依恋,绝不会露出这样淡漠的眼神。
这眼神,甚至让她有些害怕……
“九弟……”
太后缓了口气,这才道,“见着你好起来,哀家也算是安心了。”
她自顾自地走到两人身边。
按说陆晚凝该有点眼力见,起身让自己坐的,可偏偏她就没有!
太后一时间僵在了原处。
她有一种感觉,这次来,墨行渊对她的态度好像很不一样了。
若是从前,他一定会让这个不懂礼数,不尊敬她的女人,立刻消失!
她站了半天,瞧着愣是无人搭理自己,几乎想拂袖而去。
可今日来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只能握着手帕忍了又忍。
太后再度开口道,“九弟,哀家和皇帝挂念着你的伤,今日特意带了太医来。虽然你已然好多了,为着哀家安心,还是让周太医切一切脉,如何?”
此言一出,墨行渊倒是将手里的白玉棋子放下了。
他缓缓地按动轮椅转过了身,眼神阴冷,“是么?周太医,那就请吧。”
他伸出一条胳膊,搭在了桌上。
听到这里,其实周太医已然满头大汗。
他又不是第一次来摄政王府,墨行渊的态度变化,他怎可能不知道?
从前,不管他是觉得自己无药可治,还是顾念太后养育他长大的情分,从来不曾对宫里派来的太医们使过脸色。
不管号脉的结果如何,他都没什么反应。
但今日,顶着墨行渊那阴寒森冷的目光,他竟然有点不敢上前。
等了半晌,周太医都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