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虻咽了咽唾沫,有些犹豫。
他知道,萧然打伤牛鼎,其实就是为了将他给引过来,所以对于萧然的目的,他还是很警惕的。
萧然见牛虻迟迟没有动静,笑着打趣儿道:“放心,酒里没毒,毕竟想要杀你,也用不着那么麻烦,一眨眼,你就到奈何桥了。”
牛虻知道自己现在想要走,肯定是不可能的,而且他的儿子就是他的软肋,他死了无所谓,但对香火传承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他,绝对不允许牛鼎有丝毫的损伤。
所以他选择坐了下来。
“让你的人都撤了吧,挺碍眼的。”
萧然举起酒杯抿了一口,淡淡道。
牛虻知道自己的小命现在就拽在萧然的手中,别说外面那点儿火力了,就算是再增加十倍的武装力量,也不可能在萧然手上将他给救下来。
为了能够让萧然降低对他的敌意,他立即冲着窗台嚷道:“没事儿了,回去吧,这位先生是我们玫瑰十字会的贵客,都是误会。”
众人虽然对反常的牛虻有些好奇,但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随即,他扭头看向呆呆站在门口的牛鼎,厉声喝道:“你也给我滚,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给老子惹是生非。好在这位萧然先生大度,否则我非用鞭子抽得你皮开肉绽不可,赶紧给我滚回去。”
他这话看似是在教训牛鼎,实则是让牛鼎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只要没有了牛鼎这个软肋在旁边,他也不用提心吊胆的。
“爸,我。。。”
“滚,再不滚,老子用皮带抽你。”
牛虻神色可憎的厉喝道。
牛鼎并没有察觉出自己父亲的良苦用心,只感觉颜面受损的他气哄哄的转身离去。
看着牛鼎离开,牛虻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神色间也没有了刚刚那般拘谨,笑盈盈的看着萧然:“萧然先生,不知你此次引我过来,是想要跟我聊什么?”
“聪明!”
萧然见牛虻识破了自己的用意,他也坦率道:“当着聪明人,我也不说糊涂话了。此番我引你出来单独谈话,是想要给你一句忠告,千万不要被别人当枪使。否则身陷囹圄的,将会是你自己。”
“你这是忠告,还是威胁?”
牛虻虽然是莽夫,但并不是真的傻,所以他也想要看看萧然还有什么样的底牌。
“忠告吧!”
萧然果断选择了前者,并接着道:“你跟着三堂主混,就算他真的上位成功,你依旧只是堂主,你还真以为他会跟你平起平坐吗?并且倘若他真的上位成功,那你在他眼中是什么?功臣吗?其实谈不上,他更多的会把你认为是叛徒。因为你背叛了会长雪星剑,背叛了少主,难道他不担心有朝一日,你也会因为一些更大的筹码,而背叛他吗?你觉得到时候你会有好下场?”
他顿了下,接着道:“就算他真的对你完全信任,那事成之后,他敢给你很大的权利和地位吗?我们炎国有一句老话,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假如你自恃功劳,想要发展壮大自己,三堂主会允许?毕竟看一个人会不会谋反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有没有谋反的能力,你懂我的意思吗?”
牛虻微微眯着眼睛,似乎在沉思。
不过很快,他便淡然一笑,道:“萧然,你的口才很厉害,但如果你仅仅只是想要靠威胁和你那几句话,就推翻我跟三堂主之间的情谊,那你也太小看我了。你不是要跟我说炎国文化吗?我现在就告诉你,炎国还有一句老话,士为知己者死。”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你执意要做人家手中的刀,我也没办法。”
萧然耸了耸肩膀,往后一靠,笑盈盈的下达了逐客令。
“我可以走了?”
牛虻有些不太敢相信萧然竟如此轻易的放过自己,所以再度反问一句。
萧然示意了一下:“门就在那边,随意。”
牛虻警惕的盯着萧然,直到他察觉萧然完全没有丝毫杀意后,这才敢壮着胆子往外面走去。
直到他来到酒吧外面,微风吹在那已经汗流浃背的身上,让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还活着。
他也不敢多加逗留,急忙上车后,命令司机快速离去。
看着仓皇逃离的牛虻,萧然仿佛奸计得逞似的,轻蔑一笑。
其实此番他还真不是想要靠嘴皮子来拉拢牛虻,而是为了让他和牛虻密谈的事情外泄出去,最好是传到三堂主的耳朵里。
如此一来,只要三堂主的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肯定会方寸大乱,然后加速计划。
其实无论是玫瑰十字会还是龙之焰,萧然都没放在眼中,他真正要对付的是神殿。
但他担心神殿总是拖拖拉拉的,只在背后搞阴谋诡计,而不出面光明正大与他一战,耽误他的时间。。。